的機會,我的榮幸。”
穀明遠頷首,對他的態度表示滿意。
穀衍正準備離開,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
他眸色一沉,朝穀明遠道:“您等我一下。”
穀明遠似乎也看見了那個人,眼中冷光一閃,旋即掩下。
穀衍跟著進去,那人轉過身,顯然愣住了,隨後就要推門離開。
穀衍按住門,漫不經心地說:“這麼巧啊,江少爺。”
沈嶼在刑審法庭工作,過來商務部辦公樓也是偶然。
萬分之一這種偶然,居然就遇到了這個煞星。
他麵無表情道:“不巧,你說的人我不認識,麻煩讓開。”
穀衍按住他握住門柄的手,微微低身看他:“既然不是,那就讓我確認。”
上次夜色見麵,場麵混亂,內容尷尬,這人就像滑手的魚,投入到江河湖海就難尋蹤跡。
眼下日光明豔,沈嶼玉白的肌膚仿佛能聚光一般,抓住了穀衍全部的注意力。
三年如指尖流沙,飄然而逝。
戰爭留下的傷痕能夠因為時間愈合,傷痛不能忘記,陰影不能忘懷,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也不能消磨。
眼前這個人褪去少年時的青澀,成為一個男人,但少年恍如淙淙泉水流淌下的卵石,深幽沉靜。
他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看完了嗎。”沈嶼冷聲問道。
穀衍鬆開他,低聲笑起來。
沈嶼微微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穀衍慵懶地說道:“看完了,確認了,你不是。”
這話和上次見麵說的一模一樣,事實證明,什麼意義都沒有,穀衍依然能夠攔住他,像這樣扣住他,如同觀察獵物一般審視他。
“不過,下一次我就不確定了。”穀衍補充道。
他為沈嶼打開門,送他離開。
沈嶼眸色晦暗不定,他突然發力,猛得把門關上,眼神仿佛磨過的刀刃一般鋒利。
“江成宴是你媽嗎?你每次盯著他咬著他不肯鬆口?”他厲聲質問道。
穀衍玩味地說:“比起這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這股厭惡來得蹊蹺,他自覺在長海沒有做什麼錯事,誰料再見麵時江成宴是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野獸的直覺讓穀衍感到奇怪,他不明白中間出了什麼變故,讓江成宴這樣針對他。
“如果你是因為江澤濤…”他遲疑地開口。
沈嶼打斷他,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你真的想知道嗎?”
穀衍點頭。
沈嶼緩緩走向窗台邊,拉開窗簾,他整個人融入到陽光裏,讓人看不真切。
“我不是討厭你,隻是不想看見你。”他說話的語氣很淡,就像微冷的風拂過麵頰,帶著傷人的痛。
“你有訓練的力量,足以不費力氣地壓製我,就像過去,現在一樣。”
“你有至高的權勢,可以輕輕鬆鬆地調查我。就像那日在茶館一樣。”
“我們始終處在不對等的兩端,無法共存。”
“我請楚謖找教官訓練我,也是因為你。”沈嶼自嘲道,“為了讓我不至於像第一次,第二次,不至於像今天一樣,連拒絕回答,離開的權利也沒有。”
“你懂不懂。”
時光漫長得好像停止了一般,漫長得讓沈嶼以為這就算結束了。
諸多傷人至深的語句,諸多陰影下的秘密,全部被曝露在陽光下,開誠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