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子可大可小,婢女應了聲正要走,又停下返身回來問她:“敢問公主,是要怎樣的盒子?”
複又欣賞起翠柳的楚墨非聞聲沉吟起來,片刻後道:“不必拿盒子,就拿一個熏香爐裝滿就成,記得再抄個方子過來。左右不是什麼秘密,和熏香爐一並送去罷。”
送多了怕用不了浪費,送少了又顯得摳門,還不如送一些讓她自己差人做。又不是什麼罕見的藥材,調起來倒也容易。
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她看著翠兒離開的背影,而後倚在窗邊愜意地深吸了口氣。
“長公主!”
才一炷香的功夫,一個急促而匆忙的喊聲混著腳步聲快速奔進了大殿。楚墨非轉身,皺眉看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的翠兒。
她奇道:“難道太醫所出什麼事了?”
翠兒緩了緩終於不再上氣不接下氣了,忙回稟道:“太後娘娘突染惡疾,婢子聞此消息立馬來報,還未去太醫所。”
“什麼!”楚墨非猛地站起來。
她雖然是被封的南安長公主,可是和太後感情很深。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哪裏還坐的住?
“你說皇祖母病了?”
“對,說是很嚴重。”
楚墨非心裏一下子就慌了,所有不好的念頭烏泱烏泱不留縫隙地塞滿她的心。她拔腿就跑,全然顧不上給郡主的熏香。
越跑越心慌,看著周遭同樣奔來奔去的宮人,楚墨非著急得差點被路上鵝卵石絆倒。
“皇祖母!”楚墨非甫一進寢殿,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太後,眼眶不自覺就紅了。
太後身邊的老人陳嬤嬤上來摻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勸道:“長公主稍安,太醫正在診脈。”
她紅著眼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快步走了過去。太醫在床邊一臉嚴肅地診著脈,不時地拊一拊花白的胡子。
從楚墨非進殿再到她走過來站定已經好幾息的時間,太醫依舊一臉莊重地診著脈,沒有一絲要說話的跡象。
她也不好催,轉頭問陳嬤嬤道:“聖上呢?”
太後患疾,皇上無論如何也是要來的。卻見陳嬤嬤搖搖頭,道:“皇上今晨朝中事務繁瑣難以脫身,派人傳話一下朝就趕來。”
難以脫身?怕又是那些大臣東一茬西一茬地找麻煩罷,之前雖說也如此但到底可以忍受,怎麼今日太後抱恙都要拖著皇上不放?
氣憤歸氣憤,她知道自己後宮之人的身份是不能幹政的,隻想想便作罷了。可等她回了神,太醫還是一臉嚴肅地診著脈。
“太醫,可是很嚴重嗎?怎麼你……”
她想問怎麼你診脈診了這樣久,回頭一想這樣問有些質疑他醫術的意思,便將話壓了回去。
太醫皺著眉神色莊重,張口有些欲言又止:“我診到了一些,隻是不敢確定。”
要問為何欲言又止,楚墨非覺得一定是因為劉太醫作為太後的私人大夫這麼些年,卻查不出具體病症,心中愧疚吧?
一盒子可大可小,婢女應了聲正要走,又停下返身回來問她:“敢問公主,是要怎樣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