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栓其實自己心底也明白,他這麼做不合適,可他自己也沒錢給嶽明讀書,他能怎麼辦?隻能逼著老二拿出來這筆錢不是?
嶽貴銀聽著就放下了碗筷:“爹,明哥兒昨天沒跟你說白鹿書院的束脩是多少銀子嗎?”
說著嶽桂銀就看向了坐在對麵兒的嶽明,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明哥兒啊,你要知道,這世界上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二叔看著是在京城裏落了戶,可你二叔就是傾家蕩產也供不起你去白鹿書院念書。昨天我已經給你算了一筆賬了,你沒跟你爺說清楚嗎?”
簡直不知所謂。
心比天高,你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嶽明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總想著,一年一千多兩銀子,他二叔是能給的出來的,所以就沒吭氣。
嶽桂金不答應了,這老二有的是錢,怎麼就不知道幫扶一樣自己家呢?
“老二,不是當大哥的我說你,你有錢,幫幫你侄子怎麼了?”嶽桂金一邊兒說著,一邊給小兒子鬆哥兒遞了個包子。
這小子更絕,隻吃裏麵的肉餡,不吃外麵的麵皮。
來京城之前,這臭小子一年吃過幾次精細的白麵?
嶽嶽桂銀聞言冷笑:“大哥你能耐,你就自己供你兒子念書,一年一千多兩的銀子,我還真沒那個本事供明哥兒。我自己的兒子至今還別人養著呢。”
苗氏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聲,桌子下麵就踢了嶽桂銀一腳。
嶽桂銀也有些懊惱,可不能把人指派到靖安長公主府去,否則連帶著他們一家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一千多兩銀子?一年?
嶽老栓等全部都嚇住了。
範氏瞪圓了眼珠子,京城的書院這哪裏是在收束脩,這簡直就是在收人命啊。
“怎麼那麼貴?”範氏倒是問了一句在點子上的疑問。
嶽桂銀沒好氣的說到:“當然貴,白鹿書院那本身就是給有權有錢的勳貴家的孩子們念書的地方。束脩是全天下最貴的。我就納悶了,明哥兒,我昨天就告訴你了,那裏就算你去了,你都不見得能活著出來,你怎麼就還不死心呢?”
嶽老栓和範氏是徹底的嚇住了。
何氏默默看著,不想就這麼算了:“那既然那書院這麼不好,寒王世子為什麼要給明哥兒那個書院的推薦信?”
苗氏噗嗤一聲樂了,這回是真被這些窮親戚給氣樂了。
“大嫂,人家世子爺本身就是京城裏有名兒的勳貴子弟,人家推薦白鹿書院有什麼錯?大嫂你這是還怪罪上了寒王世子了?”苗氏本以為這話能堵住何氏的嘴,可誰知道何氏也是個不懂‘勳貴’在京城裏分量的主。
“可不是該怪他嗎?明知道那裏我們這樣的人家不能去,這不是害我兒子嗎?他老婆還是我兒子的堂妹呢。”何氏此言一出,嶽桂銀騰的就站了起來,把一家人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還有沒有規矩?我和你娘還沒死呢。”嶽老栓看嶽桂銀臉色不善,當著他的麵兒就敢給何氏這個大嫂臉色看,頓時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