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趁著濃厚夜色翻進城南徐家。
“大人,徐姑娘在逃走的路上遇到了節度使府衙的襲擊!”
“哦”,端坐在桌子一端的男子手持黑棋,頭也不抬淡淡地道:“在哪裏遇襲的?”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在厲安!”
“厲安?”,男子微蹙眉頭,沉默片刻後沉聲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黑衣人如來時一般了無聲息,竄入無邊黑夜中沒了蹤影。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男子從棋盅裏拾出一顆白子,輕寇在棋盤上,似笑非笑地道:“聽聞徐員外的掌上明珠是位才貌雙全,豔冠南江的絕代佳人,如此福澤,蘇公子就一點也不心動?”
持黑子的男人嘴角抽動,鄙夷地道:“還福澤呢?這等福澤給你,你要不要?”
拿白子的男人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要,可人家徐姑娘瞧不上我呀!”
守在門外的下人聽著房內傳出的笑聲,皆麵麵相覷,徐家小姐就是為了自家公子才逃的婚,為何寄住在徐家的公子還那麼高興?
說起徐青竹,下人們紛紛搖頭惋惜,整個徐府的人都知道徐青竹是喜歡他們家公子的,可他們家公子偏偏卻不喜歡徐青竹。
不與徐府攀上關係也好,他們家公子的身份,還不能讓人知道。
“得了吧,整個京都愛慕你的貴女都能從安定門排到城門樓子了,也沒見你老人家看上誰呀!”
“像純安候家的柔水郡主,北郡王家的密雲郡主,林閣老的嫡孫女林墨楚,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鳳,你還不是挑肥揀瘦,一個也看不上!”
蘇白河瞧不上男子的那股猖狂勁,話語中也沒有給男子留一點麵子。
男子早已習慣蘇白河的冷嘲熱諷,隻聽男子淡然道:“你再不喜歡徐青竹,可徐青竹卻是為了你才逃了節度使公子桐淩寒的婚,對於徐青竹,你怕是桃花難絕,推賴不掉了!”
不得不說男子的話的確很紮心,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蘇白河說話刻薄三分,男子說話則刻薄五分。
男子的話正中靶心且一針見血,蘇白河聽得都快氣出內傷了。
望著摯友欠扁的眼神,蘇白河真想操起棋盤狠狠砸在男子頭上。
蘇白河一把推翻棋盤,惡狠狠地說:“你盡管幸災樂禍,現在咱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陛下派我倆來南江調查賑災錢糧貪汙案,屆時查不清楚,你自己想想後果!”
男子聽著蘇白河近乎威脅的話語,他挑挑眉頭,坦然自意地笑著說:“放心,以本公子的聰慧,桐千秋休想躲過本公子的火眼金睛!”
“吹!你就吹!一天不吹牛,你會死啊!”,蘇白河雙目圓瞪,牙齒咬得咯咯響,一個人坐在軟墊上生悶氣。
他們來南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桐千秋那個老小子,太過狡猾了。
男子摸著鼻子發笑,蘇白河越氣惱他就越高興。
但他萬萬沒想到,蘇白河的話竟然會有成真的一天。
南江的貪汙案,真的會在一個冷如冰霜、桀然高傲的女子手中,告破。
天亮,楚幽幽讓桐妃雪的丫鬟檀兒去購買了路上需要的物品以及幹糧的采購。
做好充分準備後,楚幽幽三人駕著馬車又上路了。
楚幽幽久居皇宮,又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耍耍銀針唬唬人還好,對於馬這種烈性生物,還真是頭一次見,更別說駕馭馬車趕路。
桐妃雪是節度使府千金,身份貴重,自然也不會駕馭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