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幽眸底眼色漸漸冰冷,譏諷道:“好一條忠心護主的狗,主人還沒發話,就急不可耐的搖著尾巴跳出來狂吠,城南徐家的家規可真好啊!”
楚幽幽故意將【忠心護主】四個字說的極重。
楚幽幽直立在台階,抬眸望著徐長天削瘦的身姿,女兒逃婚不知所蹤,難道徐家就一點也不擔心?
“我就是徐長天,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徐長天單手負在身後,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她又沒惹徐家,幹嘛要看她不順眼?楚幽幽在心中嘀咕一句。
“沒事,隻是受人之托,來送件東西給徐員外!”,楚幽幽嘴角微斜,不鹹不淡地答道。
“回去告訴桐鶴哪個老不死的,他兒子想娶我女兒,這一輩子都休想!”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為首的婦人雖身著素衣,話語裏的淩厲之氣卻霸氣顯露。
楚幽幽皺皺眉頭,這位難道是徐長天的夫人,徐青竹的母親?
這老夫人莫不是以為她是登門為桐淩寒說親的不成?
楚茦忍不住扶額,難怪,難怪徐家個個給她臉色瞧!
想到這裏,楚幽幽對上婦人的眼睛,笑著道:“夫人怕是誤會了,本姑娘並非是替節度使府來說親的,而是受人之托,將一件東西要送給你徐家!”
“受何人之托?所送何物?”,婦人還是不信,她堅信楚幽幽是來節度使府說親的。
看來這徐家的人,是被桐鶴那一家子騷擾得不要不要的,所以才會杯弓蛇影。
這一瞬間,楚幽幽覺得不讓徐青竹跟著回徐家,是對的。
楚幽幽無奈一笑,從懷裏掏出蝴蝶玉釵捏在手裏把玩,淡淡地說:“夫人可認識這支蝴蝶玉釵子!”
婦人眯眯眼睛,待看清楚幽幽指尖把玩著的玉釵子,徐長天與那婦人,皆臉色大變。
“是大小姐最喜歡的蝴蝶玉釵!夫人,難道是…”,跟在婦人身側的老婆子神色複雜。
婦人的指尖微抖,語氣裏夾雜著遏製不住的欣喜:“姑娘,托你來送蝴蝶玉釵的人…是否姓徐?”
“是!”,楚幽幽拈著蝴蝶玉釵不卑不亢地站在台階上與婦人四目相望。
“青竹…我苦命的青竹啊…”,婦人突然癱軟在地上,雙手捂著麵頰,失聲大哭。
徐長天猛地蹲在地上,抱著婦人也嚎啕痛哭起來:“青竹!你在哪裏啊.......”
楚幽幽手持蝴蝶玉釵找上城南徐家的事在南江不脛而走,成為了南江平頭百姓們口耳相傳的大新聞。
徐家,積善之家,哪曉得會被節度使府,給攪得雞犬不寧,可憐徐家小姐,要連夜逃走……
說起節度使府,南江人人莫不恨得咬牙切齒,隻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南江年年鬧水災,朝廷撥下來的錢糧不知幾何,到頭來,全進了節度使府和那幫貪官汙吏的口袋中,真正用作賑災的錢糧,少得實在可憐,每年洪水過境後,不知會餓死多少人。
而前來賑災的欽差大人,也同節度使府乃一丘之貉,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煞星。
名為賑災,其實就是換了一個由頭的吸血鬼。
由此,南江百姓特意編了一個順口溜,“昏皇帝,不知數!大壩倒,哀民嚎!任貪官,啃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