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不把我桐府鬧個雞犬不寧,便不罷休嗎?”,桐鶴眼中怒氣翻湧,堂堂節度使府,還容不得一個外姓人撒野。
“父親,楚姐姐是女兒請來的……”,桐妃雪太清楚自己父親的脾氣,她真怕桐鶴一氣之下,給楚幽幽難堪。
桐翩翩跪爬到桐鶴腳邊,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父親,女兒自知大姐姐素來看不上女兒,可大姐姐兩次三番幫著她來作賤女兒!”,話落,桐翩翩咬了咬下唇,眼中落下清淚,“大姐姐,本自同根生,您為何要處處維護一個外人,卻對自己的妹妹,冷眼相向?”
桐妃雪愣了片刻,剛想解釋,桐鶴就厲聲斥責道:“妃雪,你是家中長女,莫要仗著是嫡出就欺負你二妹妹!”
“父親……”,桐妃雪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湧出。
父親…父親,他竟然為了桐翩翩那個下賤的庶女當著這麼多賓客,嗬斥她。
桐鶴見桐妃雪哭了,心頭頓時軟了下來,“妃雪,你是節度使府的大小姐,你的身份不是一個商賈的遠親能攀上的!以後,莫要再跟下等人混在一起!”
桐鶴話一出,桐妃雪眼底流露出失望,楚幽幽是她的救命恩人,父親因為楚幽幽是徐長天夫人娘家侄女,就不許她同楚幽幽再來往。
瞧著桐鶴臉上的不屑,桐翩翩眼中的得意,楚幽幽冷笑幾聲,高聲道:“桐大人就是這般教育府中小姐的,這也難怪桐二小姐囂張跋扈!”
“一個庶女都能對嫡長女冷嘲熱諷,看來這節度使府的家教,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頂不敬嫡姐的帽子扣下來,直接讓桐翩翩花容失色。
“父親,女兒…女兒沒有不敬大姐姐,父親,您莫要聽信她的胡言亂語,她就是在怨懟女兒那日在街上搶了她的錦緞,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女兒呀!”
楚幽幽兩手環抱胸前,冷眼看著桐翩翩跪在地上裝慘扮哭的小醜模樣。
此時,二夫人桐餘氏跑過來,猛地跪在桐翩翩身邊,嚶嚶的哭了起來。
“老爺,大夫人,大小姐還有大少爺若是容不下妾身母女,那就請老爺給妾身一紙休書,妾身自會帶著翩翩,回娘家居住!”
“胡說什麼呢?”,桐鶴一手拉起一個,細聲安撫道:“夫人還有妃雪,淩寒,哪裏容不下你們了?”
楚幽幽白了二夫人桐餘氏兩眼,暗罵道:一個年老色衰心思惡毒的老女人,明明臉皮幹燥得像開裂的樹皮一樣,還要扮作二八年華的少女,動不動就化身嚶嚶怪,桐鶴的眼睛是瞎了還是怎麼滴,怎麼就是愛得不得了呢?
“桐二夫人,你說大夫人大小姐和大少爺容不下你們母女,你倒是說說,大夫人是少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的穿的?”
楚幽幽摸著下巴,嘖嘖了幾聲,又笑著道:“我看二夫人穿金戴銀,一身大紅羅裙,倒也不像是妾室,反而更像是節度使府的當家主母!”
二夫人桐餘氏心下一慌,雙手緊緊揪住裙擺。
她今日為了能將大夫人桐棉氏給壓下去,特意穿了大紅色羅裙,卻不想被楚幽幽給拿住了短處,大做文章。
賓客們眼中有鄙視,有不屑,更多的是厭惡。
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客人,身邊人皆是家中的正妻,那些個夫人們在家中時,沒少被府中的小妾穿小鞋,所以,聽到楚幽幽提起桐餘氏身穿正妻才能穿的大紅長裙出席宴會,心下更是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