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今日就算沒有純妃,明日也會有李妃,張妃,皇上納妃,不是我們能阻止的,快起來!”,楚幽幽扶起宜良妃,掏出手帕替宜良妃擦去淚水,打趣道:“你要是腫著眼睛回去,毓嶠還不得以為是本宮欺負了你!”
宜良妃破涕為笑,“毓嶠才不會呢!娘娘生病期間,毓嶠好幾回嚷著要來看娘娘,是臣妾自作主張,給攔了下來!”
攔得好!楚幽幽心頭大鬆,若是宜良妃任由毓嶠闖進關雎宮,那她私出皇宮,前往南江的事兒,就瞞不住了。
楚幽幽更加認為,當初將協力職權交到宜良妃手裏,是極為明智的選擇。
宜良妃微蹙眉頭,道:“娘娘,那純妃.....”
“裝作沒事,陛下寵她,咱們也送謝禮物過去,純妃雖出身低賤,好歹陛下的情義在那裏,咱們不能拂了陛下的旨意,授人話柄!”
“臣妾懂了!”,宜良妃高挑長眉,笑道:“臣妾回宮後,自會挑上一份厚禮,派人送到昭華宮!”
“嗯!”,孺子可教也,同明白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不需多費口舌,一點擊通。
宜良妃走後,楚幽幽靠在軟墊上,揉揉眉心。
允旭將季冰綠帶回來封為純妃百般寵愛,蘇白河又要她相信允旭,一時間,楚幽幽真不知道,她是該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還是該信蘇白河的說詞。
若蘇白河說的是真的,那允旭將季冰綠帶回宮,究竟是為了什麼?
假如允旭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楚幽幽又該何去何從?
黛兒泡了杯茶放在桌上,低聲道:“娘娘,您為何要讓良妃娘娘送東西去昭華宮?”
“你跟本宮這麼久,還不明白?”,楚幽幽端起茶杯,吹吹水麵上的茶葉,抿了口茶水。
“奴婢愚鈍!”,黛兒蹲了蹲腿。
楚幽幽放下茶杯,道:“你啊!枉費在宮中待了那麼久,論起心機,你是半點也比不過翠兒!”
黛兒哭喪著臉,呢喃道:“奴婢本就不如翠兒姐姐!”
“你.....”,楚幽幽瞪了黛兒一眼,是又好氣又好笑。
小妮子,一月不見,氣性漸長啊!都學會同她頂嘴了。
“娘娘恕罪!黛兒不是要故意頂撞您的!”,黛兒跪在地上,將頭垂得極低。
楚幽幽哭笑不得,這妮子,轉彎倒是挺快。
“起來,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
楚幽幽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漫天飛雪,紅黃白三色相交的梅花,問黛兒:“現在是什麼時候!”
黛兒不明所以,回答:“稟娘娘,是冬季!”
楚幽幽又問:“冬季,都有什麼花?”
“冬日,隻有梅花開放!”
“是啊!冬季,隻有梅花!”,楚幽幽輕歎一聲,緊緊大氅,笑道:“一年之末,百花枯萎,唯有梅花傲視冰雪,淩霜開放,這冬日,像極了現在的後宮,了無顏色,雪白一片;而那梅花則似純妃,在了了大地,一枝獨秀!”
“你覺得,宮裏的女人,會任由純妃,得意下去?陛下給她的獨寵越多,就越是有人看不慣她,咱們現在要做的,是緊跟陛下步伐,純妃要什麼本宮就給什麼,久而久之,總有那麼一兩個耐不住性子的,那時,才有趣!”
“既然有人會替本宮收拾純妃,本宮又何不髒了自己的手!”
黛兒恍然大悟,原來娘娘,早就想好對策了,難怪娘娘讓良妃送東西去昭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