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弄明白。”
美杜莎見快把自己弄暈的厄洛斯,有些發笑:“你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的事情,還來問我的事情?”
厄洛斯下意識反駁:“這不一樣。”
美杜莎:“哪裏不一樣?”
“哪裏都不一樣。”厄洛斯有些欲哭無淚,怎麼美杜莎和以前一樣都會把話題莫名其妙就扯到了無意義的爭執上。
美杜莎的尾巴有節奏敲擊著椅子,蛇頭高高豎立,一身黑色,高傲的樣子一如他坐在深淵華美的寶座上:“與其問我的事情,不如先說說你的事情。比如你到底為什麼找我,你為什麼要見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厄洛斯覺得自己的喉嚨口仿佛堵住了,白袍被雙手緊緊抓牢撕扯,似乎都快發出痛苦呻丨吟,他的眼神終於對準了美杜莎的雙眼,雙♪唇微微顫動,開口了。
在裏麵深入交談的兩位,全然沒有想到,火神赫淮斯托斯送兩者進去後,默默撕扯了一塊白布,然後拿出一支奇怪的東西在白布上寫著什麼。但是書寫過後的白布上,卻一個字都沒有浮現出來。
思考了許久,卻也沒寫幾行,火神咬了咬牙,將白布係在了自己特質的金色小鳥上:“辛苦了,快去吧。”
金色小鳥展開了雙翅繞著火神轉了幾圈,然後離開神殿,朝外飛去。而見小鳥飛走後的火神,看向了自己的鍛工房,眼裏滿是擔憂。
Chapter 18
厄洛斯的每一句話,在美杜莎耳中都像在講另一位神祇,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美杜莎看著厄洛斯的嘴唇一張一閉,思緒卻快要飄散,不想聽,不想知道,不想了解當年的事情。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神祇換了一代又一代,那最初誕生的事情,已經全然沒有必要再提起。而你說的,也沒有讓我覺得有再次找我的必要。”美杜莎打斷了厄洛斯的話。
隻講述了自己誕生後一直形影單隻、又如何和美杜莎初見,厄洛斯呆了呆:“我,我還沒說到很多東西。”
美杜莎頓了頓:“不過是你覺得,我們都隻身待了那麼久。你隻是想在我這裏找到擺脫孤寂的理由和方法,你想要找到和你同病相憐的我,然後得以慰藉。”
厄洛斯的話被堵住了,確實他是有這個想法,可是不一樣,還有當年那個約定,美杜莎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厄洛斯覺得不甘,滿腔的委屈爆發:“你當年隻顧著蓋亞!哪怕她……”
“夠了!我現在的記憶中根本沒有和蓋亞當年的事情。要麼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在意,要麼,所有的記憶是被我自己故意遺忘或者封印。”美杜莎沒有想到談話到最後會變成這樣,可是一提到“蓋亞”他便覺得滿心的不耐。
厄洛斯似乎也氣瘋了,用力捶在了旁邊的矮桌上,“咚”得一聲,聽著都疼。美杜莎有些煩躁:“我說的哪裏錯了?”
厄洛斯怒瞪了美杜莎一眼:“是,你沒錯,我是覺得太過孤單,我找你就是因為覺得我們同病相憐。但當年我們曾做過一個約定,是你失約在前,你卻全部忘記待在深淵再不出來。”
美杜莎:“……我出不了深淵。”
厄洛斯繼續瞪:“你如果真想出來,父神怎麼可能會不放你出來。你以為你現在是怎麼在深淵之外的。”
一下子被嗆聲的美杜莎有些心虛:“呃……不是父神把我關進去的麼?我既然要負責深淵,怎麼能隨便往外……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厄洛斯氣笑了:“你不是不讓我說麼?你不是覺得那些都過去了,你不需要在意麼?我現在不樂意說了!有本事你求我啊!”
美杜莎沉默了,他是真的從心底抵觸當年的事情。過了那麼多年,過往的事情,到如今也沒有了追究的意義,可是厄洛斯他……罷了:“你如果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
厄洛斯憤憤:“想聽的也是你,不想聽的還是你。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強撐著那麼多年不願見你,聽你出事又跑來找你。我覺得我就像個傻子。”
美杜莎在心底默默認同了厄洛斯的觀點:“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你想幹什麼?”
厄洛斯鼓著腮幫,沒好氣回道:“不知道,我連自己為什麼要找你都不知道,或許隻是想再見你一麵問問當年的事情罷了。”
太過自然的談話,太過自然的爭吵,美杜莎和厄洛斯沒發現,兩者之前戳破身份的尷尬與防備已經完全消散,一如當年初見。
此刻,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幾個全身金色的女子魚貫而入,領頭的一位向厄洛斯行了禮:“厄洛斯大人,赫淮斯托斯大人邀請您在宮殿小住幾日,弓箭上有些地方需要點時間去修複。這些瓜果都是最新鮮采摘的,您嚐嚐。”
話音剛落,餘下的幾位將一盤盤瓜果一一放到了一邊的矮桌上,然後又訓練有素出了門,領頭的女子再次行了禮:“等下鍛工房中力量或許會有波動,那是正常現象,厄洛斯大人請不要見怪。”說完也不等厄洛斯回話就退了出去。
並沒有見過火神所鑄造出的金人的美杜莎忍不住歎了一聲:“這些都是火神打造出來的?身上全無生命氣息,卻能夠說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