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野野口さん等人嗎?”幸村笑笑,禮貌的回了百合子一句話,兩人之間的敬稱和以前一樣,自然地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瑕疵,更不會讓人想到在兩人在這之前都是親昵地喊著對方的名。

“不是等人啦,隻是想不到要去哪裏站在這裏考慮而已。”在做否定回答的同時她還不忘搖搖頭。

“那我先進去取東西了,野野口さん還是趕緊回家吧。”收好傘走進郵局,野野口百合子下意識地朝他的身後看去,眼見他走進郵局以後,玻璃門漸漸關上,一瞬間,他的背影看起來並沒有剛才的那樣清楚,收回自己的眼神,她不禁想到了真杏給她說過的話。

——“你沒有必要這麼一昧的讓步。”

她記得很清楚,在那時的回答。她邊翻著白眼邊給真杏說:“你一定是給他說了‘不要以為離你心最近,你就理所應得’了吧?”

而後回複野野口百合子的是真杏一臉‘我是對的’的表情。

說起來,仁王真杏對幸村精市說的那句話是野野口百合子在高中時的練習冊上看到的。

練習冊上總會有一些小閱讀,一向不看那些東西的野野口是因為不留神注意到前麵的內容。在這句話的後麵一句是‘愛她要勝過愛你自己’,不過被斷章取義的真杏撞見,有時候和野野口拌嘴都會用上這句話,完全不理會這是一篇寫母親的文章。

在知道她這麼說幸村精市以後,野野口百合子敢肯定,她肯定連這篇文章的那個‘她’說的是母親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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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好東西的幸村精市走出來時看到在神遊狀態的野野口百合子便過去提醒了她一下。哪知卻被對方要求說一起走。

一路上,野野口百合子打開了話匣子,又回複到以前的話癆狀態。

“呐,幸村君,你知道嗎,我爸爸死的前一天他叫我去給她買東西我還特意繞了老遠才回去的。”

“如果當時你不想買的話這樣做不正是你自己的風格嗎?”

“喂喂……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吐槽我的時候吧,在言情小說裏像我這樣說的女主角應該都會受到安慰才對吧。”

“可是這不是言情小說,是真實發生的事。”

幸村瞥了一眼站在他身邊和他共同撐一把傘的野野口百合子,她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現在完全看不到對方是什麼表情。許久,野野口百合子才再次開口道:“還真是啊,如果我知道他在第二天就會發生那種事的話,我一定會乖乖給他把東西買回來,或許還會帶她出去逛一圈,喊上媽媽,喊上曜介……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是一個笨蛋啊。”

“沒有人是可以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的。”

幸村淡淡的回道,這一句話卻亂了野野口百合子的心。

的確,沒有人可以猜到明天會發生一些什麼,如果她能夠猜得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她肯定不會在爸爸生病的時候去中國參加什麼選拔,也不會在爸爸請求她買東西的時候耍一些小手段,更不會在曾經做一些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她想,如果她能夠猜得到,那麼她一定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至少她知道於父親的相處時間還有多長,她再怎麼不懂實務也知道珍惜兩個字怎麼寫。

回想起來,不止是她,就連曜介也是有很多對不起爸爸的地方,要是能夠回大以前的話,她一定會讓爸爸高興的是吧?

可是,回不去了,各種意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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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爸爸再給我一次道歉的幾乎就好了,哪怕給我說一句‘對不起’的時間也好。”

“野野口さん,不管是過了多久你還是沒有變啊。什麼事都是到之後才會後悔,才會反省,如果在做那件事的時候你多想想,多考慮了一下,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道歉和……”

“笨蛋,你可沒有立場說我,”打斷了幸村的話,野野口百合子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分貝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大了起來,“我知道我不會多考慮,之後在事後讓步和道歉,但是幸村君你連讓步和道歉都不會,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如果你在我們分手的時候退一步我們就不會這個樣子了,收起你那該死的驕傲吧。”

女子的吼聲招來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紛紛朝這邊看來,隻見野野口百合子撐起傘快步離開了男子的身邊。男子站在原地看著對方遠離的身影,看似疲憊的閉上雙眼,握著傘柄的手上泛白的關節告訴別人他此時是緊捏著傘柄的。

等待他睜開眼時,視力範圍內已經找不到了野野口百合子的身影。

轉身離開,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昔日常掛著笑容的臉此刻緊繃著,回想著她所說的話,幸村突然有些無奈的笑笑,方才他對野野口百合子說的話沒有錯,野野口對他說的話也找不到一點挑剔的地方。說到底那個不善於觀察人內心的家夥也看出來了,他有時候的確該收起他的驕傲,至少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