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報何事?”
“啟稟都督得知,大少爺出馬臨敵,與唐將薛丁山戰有十幾個回合,不能取勝。二少爺想助他一臂之力,便在門旗下暗射一箭,不料誤中大少爺後背,大少爺他……他……”
“他怎麼樣了?”
“他箭透前胸,絕氣身亡!”
“哎呀,疼死我也!”老樊洪大叫一聲,仰麵摔倒,人事不省。帥府眾將急忙摩挲前胸,揉搓後背,好半天才慢慢醒來。樊洪往左右看了看,禁不住放聲痛哭。
正在這時,藍旗官又進來了:“報!啟稟都督得知,二少爺被薛丁山背後一槍杆,打得抱鞍吐血,敗陣而逃,兩千軍兵大部戰死,現在唐軍在關下罵陣,請都督定奪。”
樊洪聞聽是怒火難捺,噌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叫一聲:“眾將官,與我韝馬抬刀,亮隊出兵!”
中軍、副將呼啦過來一群,齊聲勸解:“都督不必動怒,待我等前去退敵也就是了。”
“你們不必再說了,我今天定與那小子決一死戰!”
眾將一看,老都督眼都直了,知道再勸也沒有用,隻好一齊披掛,簇擁著樊洪,來到關外。
薛丁山正在關前罵陣,忽聽城內三聲炮響,接著哐當當打開城門,吱呀呀落下吊橋,約有五千番兵貫出城外,二龍出水式左右一分,步兵在前騎兵在後,五百名弓箭手壓住陣角,一麵杏黃緞大旗迎風招展,掐金邊走金線,周圍一圈紅火焰,正中央一個鬥大的“樊”字。往門旗下觀看,約有三十幾匹戰馬,簇擁著一員老將,看此人也就是五十多歲,隻見他頭上戴青銅獅子盔,身上穿百葉青銅甲,袢甲絛勒前搭後,絲鸞帶緊束腰間,左背彎弓,右插雕翎,護心寶鏡明如秋水,大似冰盤。腰懸三尺寶劍,背背打將鋼鞭,護背旗整整八麵,上寫著“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手端九耳八環大砍刀,胯下一匹烏騅馬。往臉上看,掃帚眉,銅鈴眼,花白胡須青灰臉,壓耳毫毛朝前奓,大吼一聲人膽寒。
薛丁山正在觀看,隻見樊洪催戰馬舞大刀來到陣前,用手一指高聲斷喝:“呀——呔!哪一個是薛丁山,還不來爺爺馬前受死,等待何時!哇呀呀——”
薑須一拉薛丁山:“哥哥,看著沒?這個老家夥肯定是樊龍的爹爹樊洪,為他兒子報仇來了,你可要多加小心。”
“兄弟放心,有多少我都包圓了。嘚兒……籲!”薛丁山來到樊洪麵前,帶住坐騎:“老頭子,你是哪一位,報名再戰!”
“你可是薛丁山?”
“正是你家少帥!”
“好哇,我找的就是你!你殺了我的兒子,老夫豈能與你善罷甘休!不把你千刀萬剮,難出我胸中之氣,休走著刀!”嘩楞楞,舉刀往下便剁。
薛丁山舉大槍往外一擋:“開!”“嗆啷啷啷!”大刀被磕在一邊。樊洪返手一刀砍薛丁山小腹,薛丁山不慌不忙,把大槍一蓋,壓住了樊洪的刀杆:“老都督,你與我交手倒也可以,但我必須把話說明白,樊龍並非死於我手,而是被樊虎誤傷;樊虎也未身亡,他是落荒而逃,……”
“好小子,休得巧言折辯,著打!”嘩楞楞,使一招夜戰八方又砍過來。
薛丁山一看,這老頭子真生氣了,再說沒用,打就打唄,這才抖銀槍接架相還,兩個人一來一往,戰在了一處。這一交上手,薛丁山大吃一驚,別看樊洪年過半百,武藝可不簡單哪,十個樊龍也頂不上他一個,老頭子雖然心中有氣,可打仗一點都不含糊,一招一勢,剛猛過人。兩個人戰有二十幾個回合,也沒有分出高低勝負。時間一長,樊洪就不行了,到四十幾個回合,招數漸漸散亂,力道也不足了。薛丁山瞅準機會,使了個槍裏夾鞭,照定樊洪後背便打。老樊洪聽得惡風不善,急忙朝前一趴,倒在馬鞍之上,這一鞭“嗚”的一聲就掃過來了,八杆護背旗被打得粉碎,後腦勺還讓掃了一下,要不是旗囊擋了一擋,恐怕腦袋就開花了。就這樣樊洪也是疼痛難忍,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腦袋象要炸裂一樣,撥馬敗回了本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