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樊梨花把我保了下來;這次父帥再要動怒,哪個還能保我不死呀!那個賤人已經離開大營,她是不會來保我了!唉!我怎麼就糊塗了呢?她就是與我有深仇大恨,能救我不死,我也不該那樣對待人家呀!
薛丁山想到這兒是後悔不已,到現在後悔也晚了,長江沒有回頭浪,水潑在地難收回呀!他由打病榻上下來,搖搖晃晃,跟隨中軍官來到帥帳。
薛仁貴一見薛丁山,氣便不打一處來,“啪”聲一拍虎膽:“薛丁山,我且問你,本帥派人到寒江關請來了樊小姐,讓她幫我們破了青龍山,殺了元陽道人,全軍將士無不感激樊小姐的大恩。今天我要大擺宴筵,為樊小姐慶功,你把樊小姐趕到哪裏去了?說!”
薛丁山自知心中有愧,哪裏還能答上半句話?他支支吾吾:“我……我……,我不願意見她,她已經回寒江關了。”
眾將一聽這話,無不義憤填膺,怒形於色,惡狠狠瞪著薛丁山。
薛丁山也知道觸怒了眾人,猶如芒刺在背,紮得他抬不起頭,恨不能有條地縫,一下子鑽進去。
薛元帥一拍虎膽:“唗!你真是鬥膽包天!樊小姐乃是本帥請來的客人,又有大恩於全軍,你竟敢目無軍紀,趕她離開大營,該當何罪?”
“孩兒我……我知罪,不過父帥,我實在不願見她的麵,見到她就想發火。”
“薛丁山,你這回趕的不是樊小姐,是我們全軍將士的救命恩人哪,你既不把本帥和二十萬將士放在眼裏,還要你何用!刀斧手,把這個畜牲給我推出門外,斬首示眾!”
“喳!”幾個刀斧手往上一闖,抹肩頭攏二臂把薛丁山捆了個結結實實,左右一架,拉出了門外。
薑須一看,趕忙向元帥躬身施禮:“元帥息怒,末將有話要說。”
薛仁貴並非真心要斬丁山,隻是要殺殺他的傲氣,他也等著有人求情呢。元帥一看薑須說話了,便開口問道:“薑須,難道說你還要為丁山求情不成?”
“末將不敢。不過元帥,這個人你可不能殺呀,要殺了他,以後咱再遇到難處,可就沒人來幫忙了。”
“薑將軍,他已經把樊小姐的心給傷透了,人家還會來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據末將看來,隻要有丁山的三寸氣在,樊小姐就不會死了這份心思。再者說我丁山哥也不是真恨樊姑娘,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過些日子他必然會後悔的。”
“依你說還得把他給放了?”
“放是放了,可得給他點壓力,要他包打前敵,他若答應您就放他,不答應再斬不遲。”
“他現在身體那麼虛弱,要他包打前敵,能行嗎?”
“這病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要他包打前敵就是讓他知道戰爭的殘酷和敵人的厲害。要能贏了呢,更好;要不能贏呢,就讓他去請樊小姐,也好促使他們小夫妻和好呀。”
薛仁貴來了個順水推舟:“好,就依薑將軍之言。你到外邊去問問他,看他願不願意包打前敵。”
“好嘞。”薑須來到法標跟前,把薛丁山的發綹往後一撥:“丁山哥,這會兒怎麼樣?你覺得好受嗎?”
“兄弟又來取笑了。眼看哥哥就成了無頭之鬼,哪還有心開玩笑啊。”
“哥哥,你想死還是想活?”
“唉,元帥要把我斬首,我不想死也不行啊。”
“那倒不一定。你知道元帥為啥要殺你嗎?”
“不就因為我趕走了樊梨花嘛。”
“是啊,因為元帥對樊小姐寄於很大希望,認為她是天下最大的英雄,隻要有了她,什麼樣的陣勢,再厲害的敵人,都不在話下,也就是說我們凱旋還朝,是指日可待呀!你把樊小姐趕走了,這仗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打完呢,你說元帥能不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