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隻見探馬來報,說黑風關城門大開,城頭上不見一兵一卒。
薛元帥聞報,令人把薑須找來。薑須來到擔架前,躬身問道:“不知元帥呼喚,有何差遣?”
“薑將軍,適方才探馬稟報,說黑風關是座空城,本帥命你速速前去查看虛實,報我知道。”
“得令。”薑須翻身上馬,直奔黑風關城下。由於雨下得太大,站遠了看不真切,隻好打馬來到切近,隔著護城河觀望,果然是城門大開,城頭上也不見一人。為了弄清實情,薑須挑選了五百名精兵,過吊橋來到城裏,到街道上一看,這兒冷冷清清,一個人影也沒有。黑風關本來就不大,東西南北都不足四裏,軍兵們挨街逐道搜索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就連城裏原有的百餘戶人家,也搬走一空。
薑臘亭命令這五百名軍兵把守四門,他獨自一人策馬來到元帥麵前:“啟稟元帥,末將已經搜查過了,城中並無一兵一卒,就連居民百姓也不見一個,確實是座空城。”
薛仁貴聞報不禁一陣沉思:“薑將軍,你們昨天到這兒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兵馬嗎?為何一夜之間撤個淨光呢?會不會是敵人的誘軍之計呀?”
“元帥,末將也是這樣想的。昨天我和丁山哥帶隊到此,城頭上遍插旗號,我軍連攻三次都沒有攻下,現在敵兵突然撤退,肯定另有所謀。”
大將周青過來了:“元帥,據末將看來,昨天占據此城的,必定是由青龍山退下來的敗兵,看到先鋒營人少,才來個突然襲擊。如今我大軍已到,那些殘兵敗卒,已是驚弓之鳥,怎敢與我為敵,他們棄城逃走,也是有的。”
薛元帥沉思了半天,問薑須道:“薑將軍,城內可有房屋?”
“啟稟元帥,城內兵營倒是不少。這座黑風關雖然不大,但它地當要衝,是番兵往來必經之地,除了西北角有一小片民宅外,一排連一排,全是臨時兵營,住上十數萬人馬綽綽有餘。”
薛元帥又想了想,對周青、薑須等眾將說道:“如今大雨滂沱,城外地勢低窪,難以安營,三軍弟兄無法歇息,軍中的糧草也會被淋壞。不管敵人是棄城而逃,還是有意引我們上鉤,我軍先到城裏住上一宿,明日再作道理。”
薑須急忙說道:“且慢,末將還有話說。元帥請想,黑風關方圓不過十五裏,乃一彈丸之地,城不高,壕不深,易攻難守。二十萬人馬齊集一地,犯兵家之大忌。倘若真是敵人的陰謀,等我進城之後,人家四麵圍困,斷我糧草,我軍如何處置?”
“噯,你講這些,本帥豈能不知!隻是眼下大雨不止,又無村莊鎮店可供弟兄們歇息,看著大家挨雨受淋,我心不忍哪!那兒有現成的兵營,我們何不借用一下呢。再者說我軍隻是住上一宿,隻要大雨一停,立刻移營。薑將軍不必再說了。”
薑須看元帥主意已定,自己無可奈何,隻得退過一邊。
薛元帥一聲令下,唐營的軍兵浩浩蕩蕩都開進了黑風關。二十萬人馬擁擁擠擠,勉強住下。
薑須總覺得這麼多人擁擠到一塊不是個事,經元帥批準,他親自對四邊城防作了安排,城頭上備足強弓硬弩,灰瓶炮子,磚頭石塊,防止敵軍攻城。一直忙活到半夜,各處都查看過了,這才回營歇息。
到了後半夜,雨漸漸小了。天剛蒙蒙亮,薛元帥便翻身起床,打算要下令移營。誰知道沒等他升堂呢,隻聽城外號炮連天,喊聲震地,藍旗官一個接著一個象穿梭一樣,到帥堂稟報:城外來了無數番兵,將黑風關團團圍困,請令定奪。
薛仁貴聞報大吃一驚,急忙出帥堂跨馬來到東門城樓,手扶垛口往下一瞧,隻見城外刀槍滾滾,戰旗飄飄,也弄不清有多少人馬。他又來到南門朝下觀看,城外的番兵黑鴉鴉,密匝匝不見地麵;到西門瞭望,番兵番將無邊無沿;到北門看時,城外的番兵如潮水一般,直往前擁。整個黑風關已被番兵四麵封鎖,團團圍困,一場血戰,就在眼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