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列好陣式,攏目光向對麵觀瞧,隻見旗角下有兩員大將。嗬,這兩員將長得太難看了:頭一位,花花臉,青黃綠紫黑,一道一道,蒜頭鼻子金魚眼,招風耳朵蛤蟆嘴,頭戴青銅盔,身掛青銅甲,外披淡黃袍,胯下一匹青鬃馬,掌中一口九耳八環青銅刀,長得是身高體胖,膀大腰圓;二一位,麵似鍋底,黑中透亮,兩道惡眉,直透天蒼,頭頂镔鐵盔,身穿镔鐵甲,外披皂羅袍,胯下一匹烏騅馬,掌中一雙六棱镔鐵錘。也不知此人氣力有多大,看這對大錘少說也有一百二十斤。
薑須看罷暗暗盤算:看來這兩個人都不一般,我必須用巧計方能取勝。想到此他把馬一帶,來到隊前,嗒嗒嗒跑了一個馬趟翻,皂纓槍一擺高聲喝喊:“呀呔!對麵的番賊,哪一位過來送死!”
薑臘亭話音剛落,就聽對麵一聲應答:“小子休得撒野,某家來了!”嗒嗒嗒一匹戰馬就到了近前。“嘩楞楞”大刀一擺高聲斷喝:“來者唐將,你是何人,報名再戰!”
薑須一看,是那位花花臉,便有意氣他:“小子,你問我呀,有名給你,我姓祖,名宗,你就叫我祖宗得了。我看你呀,不用問也能猜著姓啥名誰。”
花花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啊?你叫祖宗?你怎麼知道我叫啥?我咋不認識你呢?”
薑須一樂:“嗬嗬!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呀,你不是姓孫名子,你叫孫子嗎?”
花花臉這一下明白過來了:啊,你叫祖宗,我叫孫子,這不是罵人嘛:“哇呀呀呀,好惱!你小子來在兩軍陣上,竟然開口就占某家的便宜,爺爺豈能饒你,著刀!”說著話大刀一舉,力劈華山住下便剁。
薑須一邊舉槍招架,一邊還直叨叨:“我說孫子呀,你剛才還叫我祖宗,怎麼轉臉無情,就拿刀劈我呀,你這樣不敬長輩,就不怕五雷轟頂嗎?”
花花臉氣得哇哇暴叫,也不答話,舉刀又砍。薑須一看,行啊,你越生氣越好,把你氣糊塗了,我好找機會下手。他是一邊打著一邊沒話找話,直氣得番將鼻斜眼歪。兩個人一來一往戰有二十幾個回合,二馬一照麵,番將惡狠狠舉刀往下剁,薑須大槍一舉橫擔鐵門閂,把刀給顛起三尺多高。剛一錯鐙,薑臘亭反手一槍“噗!”直刺番將後背,大鐵槍穿甲透鎧,槍尖從前心就露出來了。花花臉一聲沒喊出來,便栽落馬下,死於非命。
使錘的黑臉番將一見同伴落馬,大叫一聲如同一個炸雷,一催烏騅馬,嗒嗒嗒便到了陣前,兩個鐵錘一並,冒出一串火星,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哇呀呀呀,好小子休得猖狂,來來來,與某家大戰三百合!”
薑須一看,我的娘啊,這小子可不好對付呀!常言說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我這皂櫻槍要碰到他那錘上,非得脫手不可!薑須就加了十二分小心。
黑臉番將看薑須踅回了戰馬,他把大錘一舉,往上便衝,馬到近前,使了個雙風貫耳,打向薑須的頭部。那要真叫他打上,別說是個肉腦袋,就是一個石頭腦袋也非砸碎不可。薑須何等聰明,咋會吃他這虧,眼看到了近前,他把戰馬一撥,這匹馬滴溜一轉個,雙錘走空,薑須乘勢把槍一橫,拿大槍當棍使,照定番將的後背“啪!”就是一下,雖然打得不重,也是甲葉子亂飛,護背旗被打掉了兩杆。※思※兔※網※
這一下番將更加暴躁了。二一次踅回戰馬,揮舞兩柄大錘朝薑須麵門便打。薑須急忙舉槍招架,耳輪中就聽得“柔——啪!”大槍正碰到錘頭上,一下子就飛到旁邊了。嚇得薑須一撥戰馬,嗒嗒嗒嗒跑回本隊。邊跑邊喊:“弓箭手快快放箭,別讓那番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