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告訴老程,要他加強防備,一邊命令禦營前後連環,並且布置好蒺藜、鹿角,加派崗哨,夜裏一旦有事,要隨時應戰。
且說鎮守玉霞關的大都督邵雷太,聞聽藍旗官報告,說是南界牌主將王伯超陣亡,唐軍大隊人馬朝玉霞關擁來,便趕忙擂鼓聚將,與部下商議對策。有的人認為唐王禦駕親征,又有軍師徐茂公隨營,而玉霞關兵不過二萬,將不足十員,怕不好對付,主張棄關撤隊。也有的主張要與唐軍決一死戰。爭吵了半天,最後邵雷太決定:憑借玉霞關的險要地勢,與唐軍決一死戰。
這一天,大唐的人馬一到關下,邵雷太就得到稟報了。隨後他又派出十幾個細作,探明了唐軍安營下寨的情況,向他作了詳細稟報。邵雷太琢磨了一陣,便把手下將官找來,對他們說道:“大唐的人馬雖眾,但是遠道而來,十分疲憊;而我軍雖少,但以逸待勞,可以以一頂十。另外他們分三處紮營,尤其是中間元帥大營防守疏忽,可以采用四麵進攻,中間突破,再向兩邊擴展,定能獲得全勝。”當即他便傳下命令:“於振江、夏侯芳帶領三千人馬,埋伏在南麵的雙翅嶺;葛龍、葛虎帶領三千人馬,埋伏在北邊單翅嶺;等到夜半三更,聽得城內炮響,兩路人馬一齊殺出,直衝中營,然後往兩邊擴展;司馬征帶領五千人馬繞到唐營背後,埋伏於東邊截龍嶺,阻住唐軍歸路。”
邵雷太自己帶領五千人馬,由城內殺出,直衝唐營正麵。留下四千人馬,由黃振邦把守玉霞關,別在慌亂之中,老家被人抄了。最後邵雷太說道:“唐軍人多,我軍人少,利在速戰速決。無論打到何等程度,天亮之後,都要收兵回城,不得有誤。”
邵雷太安排已畢,這才要出奇兵夜襲唐營。
第十二回 邵雷太夜襲唐營 薛丁山二次學藝
且說大唐朝第二路征西人馬在玉霞關前安營下寨,先鋒官薑須總覺著心裏不踏實,害怕番兵前來偷營。他與徐清前後左右巡視了幾遍,三更天左右,才回到寢帳。剛想要坐下來喝杯茶,忽聽得玉霞關內驚天動地一聲炮響,緊接著四麵八方,喊聲大起。藍旗官接連報告,正西、正南、正北三麵有無數番兵前來劫營。
薑須當即傳下嚴令:四麵嚴守營盤,要堅決擋住敵人的進攻,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攻進營寨。薑須心中明白,夜間交戰,不知敵軍多少,決不可貿然出擊,必須死守營盤。如果先鋒營頂不住,就會衝動帥營,帥營一亂,禦營也就難保啊!他與徐清各帶一哨人馬,往來接應。先鋒營在這兒苦撐暫且不表。
程咬金的中軍大營情況可就不同了。這兒既沒有圍寨、鹿角,也沒有加崗添哨,況且元帥在寢帳沉睡,沒有統一指揮,一下子就被番兵衝垮了,數萬人馬象一窩亂蜂,東奔西跑,各自為戰,而番兵則凶悍異常,不一會就接近了帥帳。
程咬金在睡夢中被親兵叫醒,聽說大營已經亂了套,他也驚慌失措,來不及頂盔掛甲,穿著一身睡衣,抓起車軲轆大斧,跳上大肚子蟈蟈紅,向外便殺。等來到帳外一看,哎呀,也辨不清番兵到底有多少人馬,隻見到處是刀光劍影,人仰馬翻,喊殺之聲不絕於耳。老程看到這兒腦袋“嗡”的一聲,就有點蒙頭轉向了:怎麼辦,我這個大營已經丟了,先鋒營人馬又少,十有八九也得完完,噯,禦營有三萬羽林軍,我三哥徐茂公在那兒陪伴聖駕,他是個能人,肯定能頂住番兵,對,我到禦營去。想到此,他喊了一聲:“弟兄們,跟本帥到禦營保駕去啊!”撥馬向東便跑。當兵的一看元帥向後退,咱還打啥呢,跟著跑吧,嘩——,敗兵象潮水一樣向禦營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