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廣王身旁的是楚江王,他揮了揮手道:“兩位大人在何處?本王正有事情找兩位大人,不如我們一起同你們去見兩位大人。”
鬼差自是不敢反駁,帶著秦廣王同楚江王往忘川邊去,望鄉台前兩個身影正是輕虹同孔宣兩人。
“兩位大人在望鄉台前也看得這麼入神?人間種種兩位大人還沒看夠?”秦廣王冷哼一聲,走到輕虹及孔宣身邊,看著吞噬無數鬼混的忘川道。
孔宣狹長眼睛冷看了秦廣王一眼,對楚江王道:“二殿有何事?地皇不會差遣你來請我們夫妻兩人過去吧?”
輕虹斜看了秦廣王一眼道:“秦廣王殿下的火氣似乎不小,我記得閣下已經在幽冥山中麵壁了數百年,怎麼火氣還這麼大?是不是這思過的時間不夠啊?”
秦廣王臉一黑,冷笑道:“你莫要以為這幽冥司是你們家的,居然差遣鬼差送被鬼魂直入第七殿?哼,便是地皇知道了,也不會輕輕放過的。”
輕虹先是冷哼一聲,雙眼一彎輕笑道:“秦廣王,一會我們去見地皇,你隨著我們一起來吧。其實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幽冥十殿的職責與地位。”
孔宣看向秦廣王的眼眼極為冰冷,牽過輕虹的手對著楚江王道:“二殿有何事邊走邊說吧。”
楚江王擔心地看了一眼秦廣王,心中暗自歎息,這個兄弟為何就不明白幽冥司隻忠於地皇陛下一人呢?天庭、人間之中誰也無法逃過幽冥司之行,即便是眼前的輕虹和孔宣兩人,也有隕落之日。九幽冥司,三界之內,無人可逃。
後土地皇長及膝的頭發如今已經變成了蒼白之色,麵色同發色相差不遠,唯有一雙眼睛,依舊黑亮至極,看見孔宣和輕虹來了,輕笑道:“你們終於來了,也到時候了,銀秋。”揮了揮手,後土讓長幕後的銀秋出來了。
輕虹看見銀秋額間的半月印記一愣,心中發急:“銀秋,你私下裏答應了地皇陛下什麼?”
孔宣看著銀秋堅定的神色,暗歎了一口氣,拉住了輕虹,對著地皇道:“你不是說過,銀秋這件事情要再考慮的嗎?如今卻讓她繼承了你的地位,方才讓我們知道,這又算什麼?”
“不是我不守承諾,而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或許今日之後,世間就再也沒有我後土了。”後土起身站在銀秋身邊,直視著她道:“而且她能不能完全繼承後土之力量,還要看今日。”後土留下銀秋同孔宣輕虹解釋,他則對著秦廣王、楚江王道:“召集其他八殿之主,本座有話交代。”
秦廣王心中一顫,若是銀秋繼承地皇之位,那自己豈不是天天要受氣?遂同麵帶擔心的楚江王一起去了。
後土看向秦廣王的眼中有著擔憂,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嗤罵了一句,如來、昊天,你們的手真是伸得太長了!這地府,即便我不在了也不會落於你等掌握之中的。至於那地獄之中念經的和尚,恩,留他在此,也能添點熱鬧之氣。回頭看了一眼內殿,眼中笑容乍現,銀秋,你身上留有我父共工之殘神,這地府之主,在你出生之時,便注定的。所以,我相信你能說動輕虹和孔宣。
輕虹聽著銀秋的說辭,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父母是不可能將孩子拘在身邊。幽冥司在自己眼中不是個好地方,但是在銀秋眼中卻是個好地方。呼了一口氣,讓銀秋起身道:“你想清楚了嗎?此事一旦決定便不能反悔了。”
銀秋見輕虹神色變緩,忙點頭道:“阿娘,我真的想清楚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如果我能成為幽冥司之主,你同阿父若是再同天界相爭了,女兒我也能多些力量相助。”
孔宣也有些不好受,隻是摸了摸銀秋的頭道:“若是幽冥司中有人為難你,別忘了我和你阿娘在。”
銀秋點了點頭,笑道;“阿父,你放心吧,銀秋知道的。”語音一落,扯著輕虹的胳膊笑道:“秦廣王剛才是不是給了您和阿父黑臉啊?哼,前日裏,南海觀音來幽冥司大地獄中來探望地藏和尚,還同秦廣王說了一小會兒話,若是我突然出現,秦廣王大概會同南海觀音談上許久呢。他啊,真是愧為第一殿之主。”
輕虹一愣,秦王遊地府原來是南海觀音所謀的麼?彎唇一笑,輕聲在銀秋耳邊叮囑了幾句。
孔宣見母女倆如此,搖了搖頭,神色溫柔地笑了。
51、 人心之險勝過妖類
“玄熾,你這是做什麼?”輕虹擋住玄熾的招式,質問道。
“做什麼?為我母親報仇!若非是你,她如何會死?此後生生世世受盡輪回之苦!”玄熾瞪著輕虹的目光中充滿著憤恨。
輕虹一怔,還待說什麼,蒼穹卻飛了出來,擋在輕虹麵前冷聲道:“我還當真你是想見我阿娘,誰知道你心存歹意?難不成玄冥叔叔沒有同你說過你母親的死因?”
輕虹一直不大願意想起麻姑之死,此時見玄熾的神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苦笑道:“你母親乃是自盡而亡,她為什麼那樣做,你這個做兒子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虧欠你母親任何一絲一毫。不管怎麼樣,她已經不在了,是非對錯都不重要,你是她的兒子,更是玄冥的兒子,我不會對你如何,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