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白妍反問道"即便鄭炎知你行蹤,可他卻不知你們是假成親.常理來說,你當與楚汐縈一同走.可他怎麼不去攔截馬車而是篤定的待在城門,等你回來自投羅網呢"
"這..."段弘遲疑了.
"你剛說她來看過你,那我問你,那驛館守衛森嚴,她是如何毫發無爽的進去又如何全身而退的呢"
"你們神通廣大,這有什麼稀奇的"段弘已少了底氣.
"那我告訴你,我哥哥做為皇太子向來光明磊落,他是正正當當的未來皇帝,才不屑於幹這些勾當.我們怎麼輸的就要怎麼贏回來."
段弘白了她一眼,道"你可別說了,我聽著都臉紅."
"你..."白妍漲紅了臉,爭辯道"如若不是,他手下少不得的用毒高手.年時他來齊國,就該把莊稷毒死了."
段弘忍不住笑道"我又沒說,你急什麼"
"其實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白妍黯自傷神道"華虛勢力龐大,又善使陰招,我哥哥奈何不了他.哪怕...哪怕以後坐了天下,這顆剌也極難拔."
"你想得太遠了!"段弘不悅,邊走邊說.
"我隨便說說."白妍有絲委屈,追上去挽著段弘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哥哥與華虛的關係正如當初你與柳慶的關係."
原來如此.段弘頓了頓,歎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最親近的人也可能是敵人...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華陽這樣做,除了放我一條生路還會有別的企圖."
"我帶你去個地方."白妍道.
於是這一路上兩人再無話了,走了不過兩刻鍾,段弘就身手發軟,兩眼昏花.好在這時兩人來到一隱蔽的山洞前,洞門被懸掉的枯騰遮了大半,幾塊巨石交錯在門前,十分的隱密.
"這是..."段弘定了定神,再去望.
"這就是華陽附上那塊地圖的最後去處,我剛才先行來看過了."白妍挽著她往裏走.
段弘卻站著不動,有絲警惕道"吉凶未定,我們還是看看再說吧."
白妍忽就笑了,道"那裏麵我也看過了,沒什麼凶險的,不過,就算你現在防她,也遲了."
段弘幹咳一聲,道"那還是進去吧."
那山洞極其狹小,像臨時挖掘出來的一樣,完全沒有歲月的痕跡.裏邊像是有人住過的,日常的器具都有.
段弘轉著眼睛看了看,然後她意識到一個很大的問題,這裏幾乎日用的都有,唯一沒有的是幹糧.
顯然,白妍也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忐忑道"她明知道現在是冬季,食物難尋,可什麼都齊全了卻沒有幹糧,這不擺明是在拖延嗎"
拖延...段弘一思索,心驚道"她明顯是在為你哥哥增加攻城掠地的時間,不行,我得趕緊出去."說著就想走,卻是有心無力.
"或許她是別有所圖"白妍拉住她勸道"你不過是一個諸侯王,不會..."
"你不明白."段弘苦笑道"自黃氏懸簾聽政,皇宗沒落後,諸侯心就不齊了.新朝建立不過二十幾年,根基未穩,群雄早就躍躍欲試.開朝大將莊稷威望極高,自個勢單才不敢造次.雖然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各各在養精蓄銳.對晉國更是沒有臣服之心.若這次你哥哥大肆進攻,莊稷出來主局倒還罷了,不然,這些散沙哪是你哥哥的對手"
白妍沉默了.
"我雖然愚鈍,但也知道莊稷待我如親子.別看他鐵骨錚錚,卻是個柔情之人.我就是怕他初聞噩耗,受之不住,無欲爭奪,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讓."
"你到現在還想著這些嗎"白妍心涼道"我南朝自建立以來,已經有幾百年曆史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本來就是夢一場.現在大夢初醒,物歸原主是理所當然.你何必執迷不悟,非要去強求如今,世人都以為我們死了,為何不順水推舟去過安穩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