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沒有立即回答,若他去了蒲江,那就相當於將許青梧拱手讓給董平一人,這可是在丞相麵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去蒲江,怎麼和董平搶功勞,這也是個問題。
他內心糾結起來。
董平見狀,笑道:“蒲江那裏可是算大秦的鹽,大秦的錢袋子,披雲嶺據為己有,如今已近一年光景。李將軍若是將蒲江收回,這功勞可不比許青梧的狗頭差多少啊,再說,蒲江能繳獲多少東西,還不是你說了算?許青梧狡詐,你為人正直,正麵過招他肯定不是你對手,可這小子能不跟你耍手段麼?對付這種人,還是讓我這老兵油子去吧,怎麼說我也比你多混了兩年呢,你說是不?”
李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咧嘴笑道:“都是給丞相辦事,不分那麼清楚,我去哪都一樣。”
董平點頭道:“咱們三萬多人馬,我給你兩萬,你務必攻下飛天將軍的鹽場,如何?”
“那你這邊?”
“你攻城可慢些走,我就不行了,人少好辦事。”
兩人商量妥當,隨即分兵而行。
許青梧這邊,早有應付秦兵追擊的辦法,至於浦江那邊,他也做好了安排。
披雲嶺一千餘人,徒步在山嶺間穿行,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
八天裏,許青梧真切地感受了一把,什麼叫森林覆蓋率,什麼叫蜀道難。要知道在秦末,整個版圖上的人口不說一億了,就連一半都沒到,人相對於自然來說,可是個稀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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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常備軍在前開路,熊大領著手下,跟許青梧負責斷後。
這天傍晚,許青梧招來熊大、朱河、黃安。
他說道:“從明天開始,熊大你那隊人休整一天,準備按說好的方法迎敵。朱河你分出一百人,作為熊大的支援部隊,以及故布疑陣,其餘人繼續負責開路和保護隨行人員。黃安你就以你自己的體力為標準,需要休息了就停下來,咱們現在要以解決掉秦兵為主,不需要再趕時間了。”
熊大解開纏在小腿上的布條,笑道:“你還別說,這小小布條還真有點作用,就是不知你說的那什麼遊擊戰,到底管用不管用。”
黃安笑嗬嗬接話道:“有了這玩意,我這把老骨頭都能抗住,你還信不過寨主了?”
“這可都是實踐證明了,有效可行的真理,”許青梧也伸手去解腿上的布條,“明天我會和李慕白去查看秦兵動向,然後回來告訴你如何分配手下四百人。我可再給你提個醒,打歸打,千萬別戀戰,咱們現在主要以搞心態為主,等熬過了這陣子,有的是機會報仇。”
熊大抖了抖布條,小心翼翼折好,收入懷中,雙肘抵在身後的石頭上,歎道:“你說你一個大秦丞相,專橫跋扈、貪戀權位也就算了,幹嘛跟我們這些個小老百姓過不去呢,唉……你說的這個什麼搞心態,我拿手的很,小時候可沒少讓村裏的人崩潰,花樣可多著呢,你就放心吧。”
黃安見熊大提起了李斯,他不由開始轉移話題,笑著來一句:“呦,那你這不是咱們常說的哈慫、背時鬼麼。”
四人哈哈大笑一陣,臉上的疲態也隨之一掃而空。
蜀地,雙方打得火熱,李斯也沒閑著。
他趕回鹹陽後,立即給皇帝上書,羅列了許青梧的五大罪狀:
其一,治軍有方,卻窮兵黷武,肆意殺害大秦官員與子民,以致披雲嶺方圓百裏荒無人煙;
其二,蠱惑大秦子民,聚眾山林,依靠兵器之利,致使蜀郡政令難以實施,盜匪四起。
其三,貪圖享樂,大肆斂財,好議古論今,巧言舌辯,為人心機深沉。
其四,藐視王法,披雲嶺叛軍,隻知寨主許青梧,不知大秦有天子。
其五,勾結陳涉等人屬實,謀反封王之心昭然若揭。
子嬰聽後,親熱地說道:“丞相此行辛苦了,當賜錢十萬,至於披雲嶺叛賊許青梧一事,丞相看著辦就是,以後不必上奏。”
李斯大踏步出了王宮,立即再調遣兵將奔赴蜀地,他可是見過披雲嶺兵卒的戰力,若是隻依靠蜀郡和漢中郡的兵力,怕是難以成事。至於披雲嶺獻上的密錄,他要讓自己的工匠琢磨透了,這才好獻上去對付陳涉等人,否則這功勞豈不還要分許青梧一份?
他走後,子嬰身邊多了個中年人,他站在宮殿的陰影中,一言不發,猶如隱藏在倒影裏的鬼魅一般。
子嬰輕叩桌麵許久,最終微微一歎:“日子再往後推一推,他沒在披雲嶺翻臉,已經很給我麵子了,那就先留著他吧。你剛回來不久,也辛苦了,準你休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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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