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夜色蒼茫,涼風拂麵。
青離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狠狠一跺腳,罵道:“小王八蛋!”
鬼教的事情她之所以知道那麼多,全賴她認識教主斷仇與妙風護法。
那斷仇與妙風曾經都中過毒,先後去過萬蠱門求她解毒。本已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如今想來卻仿佛就在昨天。
想到斷仇,青離不禁冷哼一聲。當初中了毒的時候低聲下氣任勞任怨,如今成了鬼教教主便如此恩將仇報了?她咬咬牙,心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沒錯,你們想要殺我滅口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知道紫電和暮雨極有可能去而複還,青離也不急著趕路了。趕了這麼遠的路,騎了那麼遠的馬,她骨頭都要散架了,如今需要休養生息,隨時備戰。
翻身上馬,拍了拍馬脖子,道:“馬兄,我們慢慢走,看那兩個小王八蛋還能玩兒些什麼花樣。”
馬兄打了個噴嚏,載著青離緩緩地消失在那明月映照的古道之上。
天微微亮,在另外一條往北的古道之上,楚紫煙正披著大紅披風,揚著馬鞭縱馬疾馳。
“煙兒,再跑馬就累死了!”寒夕話音未落,便見到楚紫煙坐下大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而後倒地不起。
楚紫煙早已在馬兒倒下之前躍了開去,此時皺眉瞪著寒夕,不悅道:“烏鴉嘴!”
寒夕翻身下馬,拉著韁繩朝楚紫煙走去,說道:“這馬又不是良駒,趕了這麼久的路你不給吃不給喝,死了很正常。”
楚紫煙皺眉道:“有人要害姐姐,我要趕去欽州告訴她。如今馬死了,怎麼辦?”
寒夕看了看身後那匹要死不活的馬,再看了看楚紫煙,道:“你出門都有那麼多人護著,保護你姐姐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你就別瞎操心了。”
楚紫煙道:“可我擔心她們!死獨孤懷瑾,早不生兒子遲不生兒子,偏偏在這檔口生!生孩子也就罷了,還要擺酒席!”
寒夕道:“這種事情怕是由不得他吧?”
楚紫煙瞪眼,寒夕立馬改口:“隻不過到欽州喝滿月酒而已,她們武功比我們高多了,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們,你別想太多。等這馬休息一會兒,我們立刻趕路。到了下一個驛站,弄兩匹良駒,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欽州花影樓。”
“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楚紫煙揉了揉胳膊,道:“這匹馬怎麼辦?”
寒夕走過去,一腳將兩百來斤的死馬踢下了山崖,就好像踢毽子那般輕鬆容易。
楚紫煙道:“讓人家暴屍荒野,冷血動物。”
寒夕拉過楚紫煙的手,道:“活活累死人家,誰更殘忍?”
楚紫煙瞪眼,道:“你說過不跟我抬杠的。”
寒夕搖了搖頭,道:“好吧,我是冷血動物。”
楚紫煙嫣然一笑,道:“寒夕,我累了。”
寒夕蹲下`身子,道:“上來!”
楚紫煙含笑爬上那不算寬大結實的背,在那白皙的脖頸處落下一吻。
寒夕臉上毫無表情,那耳根卻是泛起了紅暈。她把韁繩纏在自己手上,背著楚紫煙緩緩而行。
遠山,近山,一片綠翠。
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每吸一口就覺得心情舒暢,無比愉快。
楚紫煙埋首在寒夕肩頭,輕聲道:“寒夕,你有沒有覺得我很任性?”
寒夕搖了搖頭,道:“在我麵前你隻管做真實的自己,發脾氣也好,大哭大笑也行。”
楚紫煙扳過寒夕的頭,探頭吻上了那微涼的薄唇。
“寒夕,為何我就如此喜歡你呢?”
寒夕想不到她會吻自己,一時間竟也有幾分恍惚,聞言輕聲道:“許是我也如此喜歡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