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側身躺在床上,琅琊正用熱毛巾幫其敷臉,待覺得差不多便用棉簽上藥。
說實話,李辰昊那一巴掌打得非常重。琅琊幫李蕭上完藥,責怪地看了李辰昊一眼,道:“辰昊,你父親說得不錯,就算是天大的事你也不該打蕭兒。女孩子的臉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蕭兒臉上留了痕跡,看我怎麼責罰你!”
李辰昊此時以萬分懊悔,低頭道:“知道了娘,是孩兒一時衝昏了頭。”
“知道了,你知道個屁!”李睿餘怒未消,喝道:“回莊後麵壁思過一個月!”
“是!”李辰昊垂手而立,眼神瞟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李蕭身上。
琅琊在李蕭口中問不出什麼來,自然就要在李辰昊身上開刀,她看了一眼假寐的女兒,又看了一眼不安的兒子,開口道:“辰昊,為何出手打人,你且說清楚了,否則為娘要責罰你兄妹二人!”
李辰昊冷靜下來後覺得挺對不起李蕭的,確實,她出手打人有一絲遷怒的意味。此時見著李蕭臉上那清晰可見的指痕,更是後悔莫及,可他覺得李蕭的所作所為確實也是膽大妄為。
“孩兒不知道該怎麼說,娘你還是問小四吧。”
琅琊道:“許是哭累了,蕭兒已經睡著了。”
李辰昊道:“娘,她裝睡!”說著朝床走去:“我幫你叫醒她。”
“哼,誰要你叫了!”李蕭蹭得睜開眼,大聲道:“我隻是在閉目養神,誰說我裝睡了?”
琅琊微微皺眉,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她看了眼李睿,又道:“父母是你們最親近的人,你們卻故意隱瞞。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你們若不說出來,就別想吃飯。去偏廳跪著,什麼時候想說了什麼時候起來。”
話一說完,同時傳出兩聲嚎叫。
李蕭啊一聲,叫道:“娘,你不能如此!”
李辰昊麵露苦色,叫道:“娘,若是給姐夫看到我們被責罰,定會笑話。”
琅琊道:“對生你養你的父母都有所隱瞞,何談顏麵一說?”對李睿道:“你呢?可有話要說?”
李睿哪裏敢忤逆琅琊,幹笑道:“我無話可說。嗬嗬,一切你說了算。”
此言一出,李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屋外還飄著細雨,屋內偏廳的兩個人肩並肩跪在蒲團上,神色各異。
李辰昊首先打破僵局,道:“小四,三哥向你道歉。”
李蕭哼了一聲,道:“你在我臉上留下幾道指痕,我到時候怎麼去見她?”
其實她早已沒有怪李辰昊,隻是想到臉上的傷沒好不敢去見蘇玉菡,如此一來就不是分別兩三天那麼短了,最起碼也要七天。她越想越鬱悶,索性將氣全部撒在李辰昊身上。
李辰昊無話可說,低頭不語。李蕭見他如此也不說話,於是乎時間開始溜走,轉眼已到了晌午。
李蕭的肚子不聽話的開始打鼓,惹來李辰昊一陣又一陣的側目,他終於露出了笑容,道:“要不你告訴母親罷,也免受饑餓之苦。”
“哼!”李蕭摸著肚子,道:“我說出來不是自尋死路麼?寧餓死也不說。”
李辰昊道:“你就這麼喜歡那個人?”
李蕭不答反問:“你就那麼喜歡楚姑娘?”
李辰昊道:“當然!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楚姑娘,你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喜歡那個人!若是給父親知道了你喜歡女人,定會殺了那個人,以此來維護你和水月山莊的聲譽。”
李蕭沉默了,看著地麵出神。李辰昊說得不錯,不是她膽小怕事不願意告訴父母她和蘇玉菡的事,實是她知道武林中人將聲譽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若是明言,說不定會害了蘇玉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