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心中一跳,楚桀的意思是···要留下孩子?蕭楚心中激動起來,她伸出手從後麵握住男人的大掌,不同於邢涼月的觸感,讓他本能的生出幾分排斥,但是想到淩霄的話,原本要推開她的手,頓時僵住。
男人沒有拒絕,讓蕭楚暗喜不已,她緩緩地伸出另一隻手,然後慢慢的環住男人精瘦的腰,輕輕的將臉貼在他結實的背部,楚桀一直沒說話,不回應也不拒絕,但蕭楚確認為,這樣的楚桀才正常,在這個男人心中,責任重於一切,如果他很幹脆的接受她,反而讓她不敢相信。
蕭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接著更緊的抱住男人,輕聲道,
“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留下他。”
蕭楚一直不鬆手,男人也不能伸手推開,但是眼中的不耐煩卻更加濃鬱,該死的淩霄,最好保證這辦法湊效!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男人心中鬆了口氣,立刻推開蕭楚,說了聲抱歉,就轉身去接電、話,蕭楚眼色暗沉,悄悄地將手握成拳,然後不動聲色的聽著陽台上男人的聲音。
“你在哪裏?”
邢涼月開門見山,聲音比往常多了幾分冷清,讓男人不自覺的生出一份不安,他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頓了頓,然後低聲道,
“我在部隊。”
“一下午都在部隊?”
楚桀心裏生出幾分異樣,平靜道,
“沒有。”
聽到這話,邢涼月反而鬆了口氣,正想問什麼,男人突然道,
“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我現在很忙。”
邢涼月心裏憋著一口氣,又不想自己表現的太像一個妒婦,隻好低聲道,
“那你晚上早點回來。”
“嗯,乖乖等我。”
男人目光變得十分柔和,語氣也讓邢涼月慢慢放下心,說不定真的是她想多了。
掛了電、話,男人又再外麵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進屋。
蕭楚看見他,柔弱的笑了笑,
“今晚在這裏吃飯吧,你好久沒有試過我的手藝了。”
男人動作一頓,抬頭怔怔的看著她,蕭楚臉上掛著期盼的笑,眼底的猙獰被她掩飾得很好,甚至迎著男人的審視,也能麵不改色。
“好。”
沉默了半響,男人才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蕭楚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邢涼月也不過如此。
直到晚飯結束,男人都沒有回來,邢涼月的心隨著那碗沒有動靜的飯,一點點變涼,草草的吃了幾口,就起身上樓了。
打開、房門,看著偌大的房間,邢涼月突然想起一句話,這世上能留住人的不是房屋,能帶走人的不是道路。心不在,再大的房子,也不過是個擺設。
她靜靜地洗了個澡,然後躺回床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著,聽著沒有動靜的手機,慢慢合上了雙眼。
吃完飯,蕭楚很熟練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楚桀看了看時間,走到衣架前將外套拿起,淡淡地看了一眼廚房的人,低沉道,
“我先走了。”
“等等。”
蕭楚突然擦幹了手,從廚房跑出來,將一份打包好的東西遞給他,羞澀的笑道,
“這是我自己烤的餅幹,你拿回家嚐嚐吧。”
男人點點頭,拎在手中,轉身出門了。
蕭楚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燈變得看不清,才放下了窗簾,一切盡在掌握。
離開那套公寓又走了一段,男人才伸手拿過那個盒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才在盒子的底層發現一個微型的追蹤儀,男人目露嘲諷,緩緩地將那盒東西合上。
回到楚苑,男人沒下車之前,先把外套給脫了,然後拿著車上的古龍水,往身上灑了點,這才拎著東西上樓了。
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卻一片黑暗,小野貓應該睡著了,男人輕輕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又輕輕的幫邢涼月蓋了蓋被子,才轉身進了浴室。
身邊濃鬱的古龍水味,讓邢涼月心裏莫名的難受,男人不喜歡用古龍水,而今天···,她不敢想他用古龍水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心裏有一塊兒地方,卻突然空了下來,再也填不滿,有些東西,一旦變了味道,再怎麼遮掩都覺得虛偽。
男人出來的時候,邢涼月抱著雙膝,靜靜的坐在床上,暗黃的燈光映在她的臉頰,明明是溫暖的味道,卻憑添了一股愴然,男人緊了緊手指,一邊走,一邊道,
“怎麼起來了,不冷嗎?”
邢涼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搖了搖頭,待到男人走到床前,她才輕聲說道,
“我以為你今晚會回來吃飯。”
男人心裏一疼,瞬間握緊了拳頭,即使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邢涼月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心虛,承諾不欺騙的是他,到頭來食言的還是他。
男人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然後猛地將她拉進懷裏,暗啞的聲音,輕聲在她耳畔道,
“對不起,我食言了。”
是今晚的食言,還是我們之間承諾的食言?邢涼月動了動嘴唇,沒有問出口,她害怕知道那個答案。
“沒關係,工作重要。”
邢涼月笑著說著違心的話,兩個人之間已經慢慢出現了隔閡,不深,卻讓人心裏膈應的慌。
“那床頭上的東西是你放的?”
邢涼月指著那包甜點,轉移了話題。
男人動作一頓,低聲道,
“一些甜點,你想吃嗎?”
“嗯,嚐嚐吧,聞著挺香,反正我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