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原擦擦嘴,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圓形吊墜,這吊墜就是佛骨匣碎裂後掉出的東西!
關嶽河接過徒弟手裏的吊墜,從懷裏掏出放大鏡仔細觀察:
吊墜厚度和寬度就像啤酒瓶蓋,正麵雕刻薩滿世界神樹,背麵圖騰可以很明顯見到黑色太陽花圖騰。
浮雕中心多出向內旋轉的八瓣蓮花,一隻豎眼炯炯有神,像是在窺探人心。
他拿在手裏掂量幾下,重量有點像鏽跡斑斑的青銅鑄幣,但是用紗布磨一遍圓形吊墜的紅鏽,一點也沒有掉渣的跡象。
“我掂量著重量接近銅金合金,堅固程度遠超金銀銅鐵,這東西不像是現代人仿造的,反而把不準這是什麼朝代了。”
關嶽河作為古玩鑒定大拿,居然拿不準吊墜的年代,鄭原心想這東西肯定不簡單,他焦急問道:
“關師傅,您難道以前就沒有看見過類似的東西嗎?”
老頭子搖搖頭:“糟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從小過目不忘。”
“我打小兒就跟著爺爺鑒定古玩,經過我眼的東西,就沒有看走眼的,可我在潘家園兒執業那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
“不像銅錢、不像定屍幣、也不像紐扣掛件,這整個兒一四不像啊!”
關嶽河拿放大鏡仔細盯著它一陣子,看不出什麼東西,趕緊又把它還給鄭原:
“你在哪兒淘換這麼一東西。”
“墓裏!”
關嶽河正喝著苦蕎茶,一聽說徒弟下墓了,一口黃湯茶水噴出來:“噗……你下墓?”
他不敢相信徒弟會下墓,畢竟以鄭原家的條件,根本沒必要幹這種髒活兒賺錢。
“你可是你家的獨苗苗,你怎麼能下墓呢,你連盜墓的物事都沒怎麼見過,也不怕折在墓裏!”
關嶽河感覺出不對勁兒,眼中全是懷疑:
“你缺錢的話,可以找你媽要啊!”
鄭原搖搖頭,編出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瞎話來敷衍關師傅:
“不是因為錢的事兒,是我朋友的家人中毒了,需要墓中的一種東西來解毒,我們就跟著一個盜墓古董販子下墓,在出墓的過程中意外拿到這個吊墜。”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怕是什麼有害的東西,這不是來問問您,想請您來掌掌眼嗎!”
“你這個東西,師傅我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我可以先把吊墜拍下來,要真是有行內人認識,我立馬通知你們,行不行?”
關嶽河都這樣說了,鄭原哪裏會不同意,他用力點點頭:“那就讓關師傅費心了。”
老頭子有點不好意思,擺擺手:
“嗨……你也算是我的徒弟,我這也算不上幫啥忙,日常幫你留意著就成了。”
他把目光轉移桌子上的其他人,語重心長出口勸解:
“我怎麼聽你姥姥說,你去旅遊去了,這一次在燕都待幾天啊,可要好好陪陪你姥姥,你舅舅的事兒,差點沒把她氣進醫院。”
鄭原眉頭緊皺,內心腹誹小老太太瞞得可真嚴實:
“這麼嚴重,我上午才剛去四合院看過她,她怎麼沒跟我說啊!”
關嶽河見鄭原聽進去了,又囑咐幾句:
“前半個月剛從醫院出來,她害怕你媽媽分心,也就沒有告訴你們。總之,你也別當麵跟她說是我說的,要不然她又該嘮叨我了。”
“對了,昨天我還聽她說,你舅舅的事情快解決了,是不是你媽媽把這難題交給你了。”
老頭雞賊的眼神看向徒兒,鄭原沒想到關師傅那麼神,他自己昨天晚上答應的事,關嶽河居然能從姥姥嘴裏打聽到!
他點點頭:“是啊,我媽讓我當她的欽差大臣,盯著我舅舅的一舉一動。”
關嶽河拍拍肚子站起來:
“得了,吃都吃完了,咱們爺幾個也別在這兒耽誤事兒了,回我那去坐坐,我給你們把這稀奇的吊墜拍下來。”
鄭原摸著後腦勺:“關師傅,用手機拍不就行了!”
關嶽河拿筷子狠狠敲了一下鄭原後腦勺,一幅很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
“我說你跟我學的本事,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吧,手機拍攝,你一放大什麼都看不清,這種帶紋路的古董,還真就得高清攝像機伺候。”
鄭原本來想帶著他們回去,這樣一弄,他隻能先回到關嶽河的“閱河齋”。
老頭子找出高清攝像機,把吊墜放進鑒寶攝影棚,劈裏啪啦一頓操作,把所有細節都拍下。
他們從閱河齋出去時已經臨近傍晚,老頭子把吊墜交到鄭原手上:
“吊墜你收好,可看好嘍,我可沒跟你掉包了。”
“行,放心吧,師父,我們先走了。”
鄭原帶他們幾個坐進車裏,關嶽河眼看汽車呼嘯離去,等徹底看不見了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