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片刻,又繼續說道:
“我們需要知道她以前的信息,這樣才能找出她去做臥底的原因。”
“阿姨,您好好想想,您收養文思的那座福利院,現在是什麼地方?”
老太太的眉頭寫滿焦慮,她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已經忘了,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慢吞吞回憶起以前的經曆:
“95年時,我所在的紐倫廣告公司業務受挫,生意本來也不太好了,他們以身體殘疾、不符合公司形象為由,把我給辭退了,好在他們還算守法,補償給我足夠的工齡薪水。”
“之後,我用這筆薪水在清民埠街買了一套較為便宜的房子,以我當時的身體條件,已經不可能再進入高檔辦公樓,我還為此數落了好一段時間。”
“也是在這段時間,我在朋友的納森百貨公司做起售貨員,同時領養了一個小女孩兒。”
“那福利院是什麼名字,我不大記得了,不過我領養她時,和福利院簽訂的有文件,就在我家裏放著。”
鄭原聽到商老太太還放著商文思的收養證明,眼前一亮:“您記得把收養證明放在什麼地方了嗎?”
商老太太眼神顯得迷惑萬分:
“這……以前,我怕文思看見收養證明會多想,就把那張文件給藏在家裏某個角落了。”
“可現在年紀太大,完全給忘了。”
“不過你們別擔心,那文件一定是在屋子裏,你們仔細找找,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
鄭原看實在問不出東西,隻能再回到清民埠街去尋找那張收養證明。
“這樣吧,你們幾個在病房看著商阿姨,我和小舅舅回到商阿姨家找找。”
事情緊急,程裕衡接過老太太手裏的房門鑰匙,驅車前往清民埠街。
他們坐電梯到頂樓,卡進鑰匙,吱呀一聲推開房門。
“這裏看起來怎麼那麼亂啊……好像遭賊了一樣。”
鄭原看著客廳,沙發明顯有被挪動的痕跡,茶幾抽屜被抽出,書架上的書本全都被掃落在地上,櫃子門大開,所有東西隨意散落各處。
“小舅舅,不是好像,就是遭賊了。”
他們查看完商老太太的臥室、商文思的房間,陸續走進衛生間、廚房、書房,其他房間也都散落著各種生活用品,一地狼藉。
“這到底是誰幹的啊?”
程裕衡看著眼前的狀況,氣都不打一處來,鄭原瞥向地麵散落的紙幣、首飾,心裏馬上知道是誰在搞鬼。
“小舅舅,天底下有不喜歡錢和寶石的賊嗎?”
他被外甥這麼一提醒,猛派腦袋:“我明白了,這個賊不是來找財物,那一定是來尋找什麼重要東西。”
程裕衡頓了頓,語氣略微焦慮,說道:“你說,會不會真被他們被提前找到了?”
鄭原把地上的東西全都收拾起來,他走到衛生間門前時,腳下忽然被絆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地板是鬆動的!
他突然想起來,商老太太是個極其講究的人,上次來的時候,地板似乎剛打蠟保養過,這樣精細的人,不大可能任由地板鬆動。
如果腳下地板很明顯鬆動了,那估計是故意為之!
他恍然大悟——房子裏最隱秘的犄角旮旯,恐怕就是地板,人日常踩在地板上,怎麼都想不到底下會藏有東西!
鄭原剛想打開地板,突然感受到口袋裏的降魔天珠在顫動,他心裏一直都在細想菲傭身上的黑液。
既然天珠可以克製菲傭身上的黑色液體,一定是對神明會的怪物起了作用。
簡而言之,天珠一旦顫動,代表附近有什麼變異的怪物,他想清楚這裏麵的蹊蹺,不動聲色收起想打開地板的想法。
“小舅舅,我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兒了?”
“在哪?”
“商阿姨的保險櫃是關著的,就在那裏麵。”
鄭原故意給程裕衡指了個錯誤的地點,他剛把保險箱的鑰匙刺進開口,附近忽然發出窸窣響動。
程裕衡還沒打開保險箱,突然被一股無名的力道推向旁邊。
等他再回頭,一個渾身黑漆漆的恐怖鳥人突然現身!
“啊……救命啊!”
程裕衡眼見自己前麵出現一個鳥人,嚇得差點昏過去。
這鳥人吼叫一聲,雙爪抓起保險箱,撞破窗戶飛出去。
程裕衡眼見鳥人從高空消失,急地恨不得長出翅膀追出去:“這……我……我們還去追它嗎?裏麵可是福利院的收養文件。”
鄭原不緊不慢走到窗戶邊,看鳥人已經消失,才放心吐露實情:“你放心,文件根本就不在保險櫃裏,那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
程裕衡等小外甥說完這句話,才明白他估計虛晃一槍的目的,他擦一把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