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野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幾天我讓特工加大巡邏力度,不讓任何人靠近你們的帳篷。”
“謝了,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
眾人陸續離開後,李胖子拉住鄭原的袖子:“老鄭,你等會兒再進帳篷。”
外界氣溫變得很冷,鄭原縮著脖子嘟囔道:“那麼冷的天不回帳篷,你想嘎哈。”
“我那個……我這個內急,剛才被樊天野那麼一說,心裏有點犯怵。”
李胖子訕笑著撓撓後腦勺,眼神不斷瞄著營地外麵的草叢,出於光屁股長大的默契,他馬上明白草叢裏藏了人。
“犯怵?你是害怕吧,走吧,我們倆一起。”
鄭原和李胖子偷摸摸走出營地,脫掉褲子對準草叢,並排吹著口哨跑黃湯,沒等他們倆提上褲子,草叢間的窸窣響動越來越大。
待兩個人走後,一個男人從草叢鑽出來,惡心得渾身顫抖:“這……這兩個臭小子,等我奪了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他用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黃湯,看向灌木叢後麵:“你們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可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你們要的東西就在塔內,我的東西你們一樣也不能少。”
黑暗灌木裏的神秘人眼睛突然變紅,它點點頭:“我們祖先之眼從不食言。”
孔禮寧弄了一身腥臊黃湯,想換衣服都沒辦法換,他隻能抄小路狼狽回到營地。
本來想著夜晚人少,沒想到一進到營地,老邢正跟幾個特工侃大山,他們一看到這老頭黃嘰嘰的樣子,馬上就明白他身上是什麼。
邢玄山走過去,強壓下臉上的高興,故作關心:“哎呦,二叔,你這身上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還一股味道。”
孔禮寧好歹是華民商會的會長,怎麼可能會讓人知道他被兩個小夥子滋了一身黃湯,他臉上擠出一絲哭笑:
“嗨別提了,我剛才在樹林裏方便,接過不知道哪跑過來兩條黃皮子,對著我的褲子就是一通亂尿,你瞅瞅,一身的臊味。”
“那您可得趕緊去洗洗!”
待孔禮寧走後,老邢樂嗬嗬跑到鄭原和李胖子的帳篷:“你們這倆黃皮子,去捉弄孔家二叔怎麼不叫上我,我尿黃,絕對不會讓他嚐到甜頭兒。”
李胖子丟下去一個枕頭:“去去去,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倆,說不定真的被黃皮子給尿了呢。”
一番說笑,時間已經到了12點,他們在汽笛鳴叫中沉睡入夢。
天光大亮、晨霧稀薄。
鄭原半寐半醒間聽到帳篷外麵走路的聲音,他強撐精神看向手臂手表,已經上午九點。
他們匆忙穿衣吃飯,叫上格勒和貢布,一起走出營地,梁侃、元迦曼、奧利安娜已經站在懸崖邊。
此時陽光升到山巔,將穀地籠罩的縹緲濃霧完全驅散,那金光仿佛利劍,破開迷霧照進穀地的銀白雪皮,激起更加耀眼的粼粼星光。
元迦曼看向眼前空前詭譎的美景,隨口讚歎:“好美啊,我不理解為什麼這樣的穀地卻是惡眼。”
鄭原哢噠一聲彈開手中羅盤,那八卦盤中的指針和黃道圈、子午圈不斷旋轉,他關上盒子說道:
“我猜測,是跟十卡車腐爛屍體有關,這個風雪穀應該是萬人坑,長年累月積累的怨氣,使得風水寶地變為惡地,孔老先生的金塔是把所有惡風枯水給鎮壓了,這才使得風雪穀保持一種正常的狀態。”
樊天野聽到鄭原又撩起那卡車腐屍,趕緊把話題岔開:“鄭原,這些事情不要這裏提,我們是為了鞏固龍脈,現在還是請你說說,我們從哪裏打盜洞比較合適。”
鄭原也不想自討沒趣,他再次打開羅盤,嘴裏呢喃自語:
“太極兩儀、四象八卦,每一卦即代表一定的事物和規律。在風水脈理中,乾為天,坤為地,坎為水,離為火,震為雷,艮為山,巽為風,兌為沼澤,八卦相互配合搭配又互為排斥。”
“風雪穀位於黴國西南部,墾位代表西南,同時那金塔的性質又是金屬,隻有兌位表示金屬,穀中風水為墾山兌金。”
“《周易八卦》裏記載過,墾兌兩卦對稱,意為山澤通氣,山帶來樹,氣帶來風雪雨水,樹為震卦、水為坎卦。”
他說到這裏,心裏已經對盜洞的位置有了打算:
“能打盜洞的方位,就在震位和坎位之間,大概位於金塔西南方向。”
樊天野看向金塔尖,西南方向位於入穀口不遠的樹林,那麼大片森林都屬於西南,他可把不準主意:
“西南方向,西南方向那麼大地方,從哪兒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