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三,你說話怎麼難聽,能不能別吵吵,寨主正想法子呢!”
馬三邦看著已經淹沒到大腿的冰涼河水,腦袋高速運轉,思索著從進入破廟開始就發生的事,他回憶起寨民說的僧侶詭異姿勢。
突然發現,僧房裏所有人的手指並不是在指著開門的人,而是……他們身前的銀杏樹。
馬三邦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走到禪房院子中心,打開手電筒看向眼前的銀杏樹。
這銀杏樹枝繁葉茂,虯結枝幹四向伸展,如巨型華蓋般占據了大半個院子,金黃色的葉片在手電筒下泛著光芒,根據樹的高度算,銀杏樹至少已經在院子裏生長了幾千年了。
往高處看,甚至能看到這銀杏樹頂已經長到岩洞頂部,緊緊挨著岩層。
等等,岩洞頂部,銀杏樹。
他回過頭走向禪房,那上師的手臂果然指向銀杏樹,他大喜:“俺知道了,所有人趕緊爬到銀杏樹上,這是唯一不被淹的地方。”
“所有人,聽馬桑的命令,趕緊跑到銀杏樹上,盡量往上走。”
德川慶佑說完,掘金隊員和寨民全都圍在那數人抱不住的銀杏樹附近,攀著枝幹往上爬,在他們攀爬的過程中,水已經淹上來。
馬三邦最後一個爬到銀杏樹上,他爬上銀杏樹不久看向地麵,洪水已經淹到禪房屋簷,隻剩下房頂露在外麵。
“好家夥,這漲水也太快了吧,這才半小時不到,就已經兩米深的水了,俺們那旮遝江河決口也沒那麼快。”
寨民們站在幾米高的樹幹上看向腳下的水,他們望向遠方,寺廟的所有建築都已經淹沒水下,隻剩下略微泛著金黃的琉璃瓦,還能看出水下有東西。
馬三邦等在樹幹站穩腳跟,抬頭看向樹頂:“你們看,樹頂好像有東西。”
“什麼?”
“給我手電筒。”
德川慶佑等脫離危險了,又想起娘娘嶺的大墓,在馬三邦的提示下看向頭頂。
他們站在地麵時,隻能看到岩洞頂部漆黑一片,等站到高處後,那漆黑的岩洞頂部漸漸有了細節。
樹冠已經頂到岩層,沿著洞頂開始橫向伸展,在那枝繁葉茂的銀杏葉片中,隱約可見方方正正的岩石輪廓,像這樣線條整齊,形狀周正的岩石,絕對不會是自然形成。
“左衛郎,找幾個掘金隊員上去看看!”
“你們,上到樹頂看看那方塊到底是什麼。”
枝幹上,兩個掘金隊員磨磨唧唧登到岩洞最高處,它們的身影已經縮小為臉盆大小,隻剩下活動的身體,能依稀從銀杏葉裏分辨出是兩個大活人。
這些掘金隊員攀登到銀杏樹頂部時,馬三邦低頭看了一眼水麵。
水麵除了冰冷寒溢的湖水什麼都沒有,入口早就被漲水灌滿,隻能憑借手電筒的燈光,依稀認得站在樹幹上的其他隊員。
因為視野受銀杏葉的阻擋,看得並不真切,影影綽綽的光芒隨意散射進河邊,遠處的琉璃殿頂時隱時現,分外荒涼孤寂。
他們用隨身攜帶的短刀割開銀杏樹杈,漸漸清理出一個一米見方的空隙,一眼就看到這頭頂的正方形岩層是個入口,用手抵著岩石晃動,還能感覺到有阻力。
“報告隊長,頂部的方形輪廓是個岩洞入口!”
“報告隊長,頂部的方形輪廓是個岩洞入口!”
德川慶佑聽到這個消息,嚴肅的眉眼馬上盈滿笑意:“馬桑,你怎麼看?”
馬三邦低頭思索片刻,朝德川慶佑點點頭:“華國的某些地方,確實有把洞穴當做墓葬的習俗,娘娘嶺的墓借鑒了洞壁墓也說不定。”
“那好,全力前進,和樹頂的隊員彙合。”
德川慶佑已經知道墓葬入口,在他的命令下,掘金隊員接連在樹枝間攀爬,所有人彙集到樹頂上。
“你們兩個可以下來了,讓隊長上去看看。”
德川慶佑站到樹頂,用手臂推著洞頂的岩石,摸起來有種觸發機關的哢噠聲,但岩石卻紋絲不動,沒有被推開。
“隊長,或許不是往上推,而是往下拉呢。”
德川慶佑按照副官說的話,指頭嵌進一厘米寬的邊沿往下扣,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機關,那為什麼沒辦法叩開。”
馬三邦見德川慶佑兩個人搗鼓了那麼久還沒有成功,攀著樹枝來到洞頂,用手摸了摸岩層。
他鬆開石板照亮手掌,一手沙子,岩層表麵還有坑坑窪窪的細微小孔,那方形縫隙裏也是淤泥,他湊近整塊石板,石板的中心有個拇指粗的凹槽。
“我尋思著,這門應該是遇水才能開。”
“遇水開?這是何緣故?”
馬三邦摳出河泥,展示在眾人眼前:“這個墓門利用的是水,一旦洞窟裏漲水漫過溝槽,裏麵的機關就會在水的浮力下緩緩被觸發,人可以借助水的浮力打開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