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易十五有眾多情婦,你進入琺蘭西宮廷,又能維持多久的榮寵?”
鄭原從現代過來,自然知道曆史中的蓬巴杜夫人至死都收到路易十五的寵愛,但他心裏卻不怎麼想讓眼前的少女去肮髒下流的宮廷,他無法把眼前的少女,跟曆史上那個把琺國玩弄鼓掌的貴婦人畫等號。
“在這個時代,我別無選擇。”
“普瓦鬆小姐,公爵大人要你和你朋友下去赴宴,舞會已經要開始了。”
鄭原本想繼續說下去,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走進來,他們隻好被迫結束談話。
“好,我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普瓦鬆朝管家微微一笑,待管家走後旋即對眾人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讓我擁有一個正常的婚姻,但是我是泰諾公爵的長女,理應負擔起振興家族的責任,況且進入宮廷除了名不正言不順,要比成為普通人的夫人強得多,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在琺國宮廷裏掙紮向前,殺出屬於我的血路。”
他看向普瓦鬆的眼神,她的眼睛中的情緒變得更加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猶豫,也是,讓一個歐洲古代女子拋棄家族榮譽,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本身就是天方夜譚,時代之中的人,必定有其局限性,想明白這一點,鄭原打消勸她放棄入宮的想法。
“你們是未來的人,這本來跟你們也沒有關係,今晚上就好好參加舞會吧,陪我渡過在城堡的最後美好時光。”
普瓦鬆說完,眼神示意他們跟著她下去,鄭原他們循著她的步伐,穿越城堡來到城堡正廳。
鄭原定睛細看,城堡正廳的麵積比會客廳大了數十倍不止,像個小型地下車庫,中世紀巴洛克風格本身就極盡奢華,博朗德家在此地經營千年,正廳除了奢華巍峨外,還多了古樸沉重,隻有一派輝煌威嚴。
他們一進正廳,一眼將正廳的盛況收入眼底。
正廳位於城堡第一層,大門朝向庭院,正好位於庭院中軸線,兩扇巨型雕花殿門大開,兩側站滿仆從和侍者。
整個大廳就是個標準的“且”字,長方形的空間被分為三個部分,由三十根米朱漆琉璃廊柱將接近千平的大廳牢牢撐起來,同時也起到分割空間,集中視覺的作用。
一路上,普瓦鬆介紹起雷文郡古堡正廳!
第一個空間是大廳的最裏層,麵向人的一整麵是古式壁畫,描繪著初代雷文郡公爵被查理曼大帝授封爵位的盛況,畫作中伽洛林王朝的諸多皇族全都穿戴盛裝站在兩側,查理曼大帝身穿王服帶著王冠,手拿權杖輕輕敲擊單膝跪地的初代雷文郡公爵,他虔誠的目光看向查理曼,教皇和修士在一旁為他們祈禱,整幅畫充滿了濃濃的中世紀風格,古樸又神聖!
在壁畫前方,白色大理石搭建出方形高台,高台之上有約半米高的半圓形黃金階,左右各有錯落台階可以攀爬。
方形高台兩側,各有12根比人略粗的米白色棱紋柱,它們柱身裝飾黃金棱紋,柱頭和柱基包著黃金殼以弧形圍繞著高台,如眾星拱月般將高台的王者貴氣激發出來。
黃金階上放置著兩把玄鐵做的黑色椅子,分別屬於雷文郡公爵以及公爵夫人,平常都是沒人的,隻有在重大節日慶典,或者是公爵襲位時,公爵夫婦才會坐在椅子上接受拜見祝福。
高台下,左右兩側各有一排十幾米長的階梯桌椅,來觀禮的人通常就是坐在這些桌椅上麵。
第二個空間是大廳的中間層,這裏是廳中最寬敞華麗的地方,舉辦舞會就是在這裏!
這圓形穹頂上描繪著神話時代的各類神祇,宙斯,索爾,維納斯,雅典娜,聖母聖子,丘比特,牧神,海神,太陽神……很多歐洲神話裏的神靈都被繪在藻井上,他們穿著縹緲蕩漾的白紗,頭腦頂著淡金色光環,珠圓玉潤的身體彼此相互慰藉,宗教氣息頗濃。
穹頂之下,兩側牆壁出現二十四扇高大寬敞的拱形窗戶,每一扇窗戶都鑲嵌有彩色琉璃和黃金,明亮日光照進室內,廊柱上的水晶燈將光線折射輝映,華麗的巴洛克地毯上留下明亮光斑。
第三個空間是大廳的最外層,這裏跟前兩層比就顯得簡陋很多,沿著門兩側的牆壁放著長排沙發和椅子,地毯上陳列著兩排平行長桌,茭白桌布擺放許多銀光閃閃的餐具,瓷盤中盛滿法式糕點,精致麵包,咖啡牛奶,還有很多看著就很貴重的點心。
鄭原他們走在長桌前,甜膩的氣息湧入鼻孔。
眾人被仆從引入大廳,伴隨著一扇又一扇門打開,他們終於走到大廳最前方。
此時,前廳燈火通明,琉璃璀璨。
路易十五和瑪麗王後分別坐在玄鐵椅子上,在他們兩側站著諸多宮廷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