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背靠森林,麵向千頃果田,厚重的高柱絲網將所有果田包圍起來!
這千頃果田縱橫分割、阡陌成塊,田埂地壟搭滿田字格木架,油綠得要滴水的葡萄藤掛著一串串紫葡萄,仿佛寶石般晶瑩剔透。
地麵空隙也沒浪費,各式各樣的調香植物繁榮生長,院子裏高低錯落的生態植被,有種園林博覽會的感覺。
那香味兒飄出老遠,引來諸多飛蟲蛾蝶留戀花叢翩躚不散!
鄭原熄火下車,其餘同伴陸續從車上下來。
李凱門摘了一朵狗尾巴草咬在嘴裏,嘟囔道:“不是說讓我們在這裏彙合嗎,芭黎夫人她人呢?”
“先別急,我相信她不會騙我們。”
鄭原摘下墨鏡掛在皮衣上,深邃目光望向遠處的黃金麥田。
微風吹浮麥穗,黃金海洋微微蕩漾,風聲呼嘯裏,一股嗚嗚嘟嘟聲由遠及近,愈來愈清晰。
“她來了!”
轟隆一聲,一輛複古摩托從黃金麥田呼嘯而出,仿佛風暴漫卷中躍出海洋的帆船,被麥浪拋到田埂上。
眾人定睛細看,大排量改裝摩托車熄火下鑰,停在他們身邊。
摩托上的女郎身穿防風夾克,腳踏工兵靴、迷彩褲,一幅墨鏡蓋了半個臉,隻能通過飛行員帽子遮蓋下的一襲金棕色長發,依稀辨認出是芭黎夫人。
她摘下墨鏡:“又見麵了!”
李凱門指著鐵絲網包圍裏的萬畝果田,隨口揶揄:“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這產業不錯啊,又是葡萄酒莊又是香水工坊,這幾千畝地,沒少賺錢吧。”
普瓦鬆一挑眉,眉眼裏的風情迷倒一切:“這不是我的產業,我來這裏是找一個人。”
鄭原試探道:“故人!”
“沒錯,是故人也是仇人。”
普瓦鬆打了個響指,帶著鄭原他們沿著鐵絲網走到附近村莊的鄉村旅館裏,從旅館後牆的窗戶裏,可以一眼看到鐵絲網內景:
那裏植物滿園,蜂蝶繞飛,采葡萄和采香花的工人穿著素白仆從服在果田裏彎腰采擷植物。
庭院裏鋪擺著幾十個高架半空的簸箕,裏麵放滿各類香料,幾十個仆從把摘來的葡萄放進水池清洗,晾曬、挑果、踩踏、碾壓、裝桶、發酵、清渣……所有葡萄酒的工序都在庭院裏有條不紊進行。
女仆看見鄭原一幫人站在旅館窗口看向莊園,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行注目禮,交頭竊竊私語。
鄭原不知道她來這裏幹什麼,趕忙走上前:“這裏有你認識的人嗎?”
話還沒說完,旅館老板走到他們身後,徐徐開口:“歡迎光臨!”
鄭原回頭一看,這是個穿著得體西裝的男人,他看見普瓦鬆笑意盈盈繼續說話:“芭黎夫人,房間已經給你和朋友準備好了。”
普瓦鬆並不搭話,眼神示意鄭原他們跟上來,來到西裝男為他們選的房間。
一關上門,她朝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你們還記得我1764年被燒死這件事嗎?”
普瓦鬆賣了那麼長時間關子,終於要解開謎底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向她,鄭原點頭:“知道!”
“上一任藏主告訴過我,沙托魯夫人當年想要典當師殺了我,後來典當師發現不對勁,把事情稟告給藏主,他們這才知道我就是菲斯·博朗德閣下所說的人,根據契約,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就必須無條件滿足質押之人一個願望。”
“這沙托魯夫人想要的東西,就是可以像羅馬倉人那樣永生不滅,她在事情結束後逃到雷文郡邊境,在這裏遇見了奧蘭度·波旁公爵,用自己恢複的姿色引得奧蘭度公爵流連忘返,最終使奧蘭度納她為公爵夫人,沙托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誕下一個繼承人,之後不久,那奧蘭多公爵就死了,她成為新任奧蘭度公爵的母親。”
梁侃目光變得驚訝萬分:“你是說沙托魯也活到了現在?”
“是!”
鄭原搖搖頭:“那沙托魯夫人得老成什麼樣啊,都已經是三百歲的人了!”
普瓦鬆搖搖頭:“我也沒有見過沙托魯的樣子,她這三百年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我也隻是從羅馬倉的典當師那裏聽過關於她的一丁點消息,隻知道每隔二十五年,她都要換個身份以備偽裝,我很好奇初代奧蘭多公爵死後,她的兒子也死了,她是怎麼讓這個家族繁衍到第11代的!”
“難道她屬蚯蚓的,可以無性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