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宴會結束後,村民們熄滅火把,收拾了餐盤桌椅準備回去,莉娜裝作幫年輕村民搭把手,和他們一起往神殿裏搬桌椅板凳。
待桌椅板凳搬得差不多,村民們朝她道謝:“莉娜小姐,多虧了你,隻有你一個人幫我們把桌子送進去,這裏已經沒活兒了,都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
莉娜朝他們笑笑:“好,我在神殿裏落了東西,我想趁著還沒熄燈再找找,要不你們就別等了,等我找到東西就把燈給熄了。”
“那……也行,我們就先走了。”
村民們樂得莉娜把事情攔下來,他們道謝後踏著夜色走回去,莉娜站在門前看著村民,等他們的腳步消失,轟隆一聲把門關閉,然後用銅杆把頂燈上的蠟燭悶滅,明晃晃的神殿霎時融入黑暗。
“你們可以出來了!”
話音一落,鄭原他們手腳輕慢打開房門,輕悄悄走下樓梯。
莉娜早已點燃手裏的油燈,見他們已經把背包和設備都帶上,她朝眾人指了下查理曼大帝的烈馬銅像:“這個銅像就是開關,我需要你們幫助才能打開它。”
鄭原他們走近查理曼銅像,以前他們隻覺得這座青銅雕像有紀念意義,卻沒想到內裏還別有乾坤,他摩挲著銅像看向莉娜:“機關在哪?不是需要我們幫助嗎!”
“你看見那個寶球了嗎,那寶球是可以活動的,你們把桌子拉過來。”
貢布和格勒把旁邊的長桌拉過去,莉娜三下站在桌麵,手正好可以夠到那寶球。
隻見她握住寶球,按照順時針和逆時針規律旋轉,待寶球響起哢噠一聲,查理曼大帝的銅像轟隆隆向後平移,烈馬後腿站立的位置,出現一個漆黑入口。
“走吧!”
莉娜拿著油燈率先走進入口,鄭原隨後帶著同伴走進去。
待所有人都走進隧道,莉娜轉動隧道開頭的銅紐,銅像立馬轟隆歸位,洞口那僅有的亮光被入口熄滅,隧道裏變得黑漆漆一片,隻剩下莉娜手中微弱的油燈芯,散發著蠅頭微光。
莉娜取下油燈的外殼,摩挲著牆壁上的壁龕,噗嗤一聲,壁龕裏麵的青銅燈被點亮,隧道裏這才稍微亮堂一點。
“走吧,這青銅盞用的是動物油和海魚油,可以千年不幹,我們一路走過去慢慢點亮,不會太黑。”
莉娜說著話,手邊也沒有閑著,手法嫻熟得取下青銅盞一盞盞點亮,將漆黑的隧道照得明晃晃,錯落堆砌的牆壁無限延伸,仿佛無窮無盡。
鄭原走了那麼久,偶爾可見頭頂滴下水滴,他不禁好奇起來:“這隧道有多長?”
莉娜搖搖頭:“這我可不知道,這個隧道我隻是聽我爸爸說過,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根據老族長的話,隧道直通城外,怎麼說也得有十幾英裏。”
他們走在隧道裏著實無聊,元迦曼走到莉娜身邊,朝她問道:“當初契科夫家族為什麼要建那麼長的隧道?”
莉娜轉過身,語氣變得神秘:
“查理曼大帝的墓建在須彌山後,整座山經常會有土匪和山賊趁著落潮來盜墓,契科夫家族奉博朗德家主的命令在此地鎮守保護陵墓,但契科夫族畢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如果對方勢力太大,我們就會躲進這個隧道,甚至如果有人占領了契科夫屯,我們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從城外反攻。”
“我聽說當初給查理曼大帝製造陵墓時,皇室其實不想陵墓裏的情況透漏出來,所以在陵墓完工後,下令處決所有參與修陵的工匠,這些工匠也知道一旦陵墓修建完整,他們肯定要被關入陵墓自生自滅,永遠替皇族保守這個秘密,就故意趁著陵墓還在修建,把須彌山的地下挖了很多逃生隧道,這些隧道又和采石場相連,可以在危難時期救他們一命。”
“這些工匠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想到,他們並沒有被關入陵墓,而是被查理曼大帝的子孫抓起來被集體燒死,還把他們的屍體趁著漲潮投進流動的泥沙,這樣一來,他們在地下開挖的錯綜複雜的地道自然就沒用了,甚至於沒人知道須彌山地下到底有多少隧道。”
“嚴格來說,這條隧道不完全是我們挖的,隧道的主幹全是已經挖好的,是契科夫屯的祖先把隧道連接起來,才組成了這十幾英裏的地下洞窟,我想這些隧道極有可能是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
“可能是這些工匠死得太慘,須彌山從此以後就出現了怪事!”
莉娜提起這一點,眼神冒出神叨叨的光芒:
“自從皇室把工匠屍體埋入流沙,那些正常的流沙就好像有了生命,會在漲潮後吞噬妄圖過海的生靈,生物一旦被流沙裹挾卷入,怎麼都找不到屍體,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有些老人說是工匠的靈魂在作怪,隻要讓他們殺死同樣數量的活人,工匠的靈魂才會徹底解脫,這幾百年過去了,潮汐流沙吞沒的人早已超出工匠人數,但至今都還沒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