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旺嘉措點點頭:“這個妹子說得確實對,我小時候開春的時候已經不冷了,冬季也要到12月才會開始大雪紛飛,冬季確實越來越長了,一年有一小半時間都被寒冷冰雪覆蓋。”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神秘兮兮:“該不會是雪神發怒了吧?村民都說昆侖山裂開那麼大一道口子,就是上天在懲罰凡人。”
“不是。”敦戚說完,繼續解釋她這樣判斷的原因:“跟鬼神都沒什麼關係,純屬是山地氣候改變,不過昆侖山變得更冷,跟2001年的大裂縫脫不了幹係。”
梁侃深深呼出一口氣:“難道,裂縫可以直接影響昆侖山的大氣候,這是不是有點天方夜譚?”
普旺嘉措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閨女,聽起來確實有玄乎,不過那道裂縫可不簡單啊,03年的時候曾經有一夥登山隊進入深山,也是想探尋昆侖山裂縫的秘密,最後什麼也沒找到,還把命給搭進去了。”
“把命搭進去了?普旺叔你細說,可能會給我們提供一定參考。”
鄭原從來沒聽普旺嘉措說過這個消息,催促著他繼續往下說,普旺歎了口氣:
“是啊,2003年距離空難已經過去兩年了,空難的詭異再加上昆侖山產生的那道裂縫,招惹來很多來雪域探險的人,當時觀陀村和附近的村鎮家家戶戶都收留有來探險的人,那夥十五個人組成的雪域探險隊也在這座村子裏,就住在我家的氈房裏!”
“當時我還勸過這些人,他們看著最大的也才三十歲,最小的更是不過十七八,如果全都進入深山,那遇難了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們的父母一定會傷心死,結果沒有一個人肯聽我的話,他們在山腳下修整半個月,挑了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進了深山。”
“然後他們就全都在深山遇難了,隻有一個人從深山逃了出來,還是我和老關子在山下打獵把他從野狼群裏救下來,那時候這唯一幸存的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了,變得瘋瘋癲癲的,再加上找不到他的家人聯係方式,我們隻能把他送到高欽縣的精神衛生院,縣裏也一直把他安頓在那裏。”
普旺講完他年輕時的經曆,鄭原疑惑起來:“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我們來了那麼長時間你也不提!”
普旺嘉措擺擺手:“那時候我以為你們是來敘舊尋親的,哪裏知道你們是去昆侖山啊,之後我到魔窟峽後就昏迷了,等你們把我救醒,我又把這茬事給忘了,一直拖到現在才說,這個事情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鄭原態度鄭重起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們不能像03年的探險隊那樣莽撞,什麼都不調查就闖進去,既然有人從昆侖深山幸運活著,我們一定得去問問當時的情況以做參考。”
普旺村長還以為有多重要,一聽鄭原的話趕緊搖搖頭:“你剛才沒聽我說嗎,這唯一幸存的人已經瘋癲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隻知道啊嗚啊嗚亂叫,這樣的傻子你怎麼問啊?”
李凱門洋洋得意指著劉天欽:“普旺叔,這你就不懂了吧,天欽叔是心理學專家,有種東西叫催眠,可以把那個人的深層次記憶找出來,他瘋不瘋其實沒差別。”
“天欽叔,你說呢?”
劉天欽被點了名,也不好不表態,他咳嗽幾聲朝同伴確認了李凱門的說法:
“剛才凱門說的沒錯,瘋癲在世俗理解是神經病,但是在心理學從業者的眼裏,卻是無序的意識和情緒,是人的大腦產生了某種刺激,使得他們無法控製他們的意識和情緒,這才表現出瘋癲,甚至有的精神病患者會在腦中分裂出好幾個人格,這些都可以通過心理學加以治療。”
“也就是說,人外在的瘋癲並不影響大腦的記憶,我們可以通過催眠的方式繞過他的無序情緒和意識,重新把他的記憶喚醒。”
“那這樣,是不是代表這個人變清醒了?”
貢布的問題,使得劉天欽不斷搖頭,語氣變得沮喪起來:
“我們給一些精神病人進行過治療,他們的大腦記憶是完全清晰的,催眠時思維清晰,表達準確,完全沒有瘋癲的狀態,可隻要催眠結束,病人立馬會恢複瘋癲狀態,以我們目前的知識體係,還不知道怎麼治療精神病,隻能隔離防護。”
“以我對精神與心理學的研究,我隻能猜測人的身體其實類似於容器,它所存放的精神和人格以有序的方式運行,一旦中了病毒,就會變為無須亂碼,外化為精神上的瘋癲。”
“如果那個幸存的人也是這種情況,我想我有信心挖出他以前的深山經曆。”
鄭原朝普旺嘉措看了一眼:“普旺叔,你把精神衛生院的地址給我們,我們怎麼說也得去看看這人。”
普旺嘉措拿出自己的小日記本,在上麵寫下地址遞給鄭原:“好,我記得高欽縣精神衛生院在德仁街28號,你們要去的話,就可以找到這個地址。”
“我查一下高欽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