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沿著圓圈,很快把八根定樁和一根中心定樁的位置找好,他們拿出鑽探機轟隆啟動,在圓圈的各個位置鑽出碗口粗的深孔,定樁順利插進深孔,用螺釘固定住。
之後的順序跟劉天欽形容的差不多,橫樁、豎樁填滿定樁空隙,頂樁固定在中心樁頂部,也都扇滿橫樁用來借力,才不過一個小時功夫,一個銀白色的帳篷骨架出現在雪地上,人站在高四五米的圍牆邊,就像是鳥籠外站著一隻麻雀。
“這裏最重要的步驟是把羽絨帳篷搭在骨架上。”
保鏢們從卡車裏拖出好幾卷羽絨帳篷布,這些帳篷布大概一米五那麼寬,卷起來的樣子比水缸略粗一點,把它們拖上帳篷頂部解開布卷。
這些布卷頂部窄下麵寬,長度剛好可以落到地麵,緊緊覆蓋在帳篷的上下兩端,正好可以把半圓覆蓋地嚴絲合縫。
鄭原和同伴幫著保鏢用了四十多卷帳篷布才把帳篷頂部完全鋪滿,他們把帳篷布之間的拉鏈拉起來,讓他們形成一個整體,將銀白骨架完全覆蓋。
“做到這兒就行了嗎?”
保鏢朝他們搖搖頭:“這隻是把帳篷搭好了而已,這些羽絨被抽成了真空,看起來隻有薄薄一層,我們得把真空放開,讓裏麵的鵝絨完全蓬鬆,隻有這樣才能達到保暖的目的。”
語畢,保鏢們拿出鼓風機,把所有羽絨布的進氣口打開,布料內的真空由於進了空氣發出呼呼風聲,羽絨布也從薄薄一層陡然變厚,成為厚度達到二十厘米的羽絨包,摸起來蓬鬆又暖和。
保鏢們拿起纜繩,沿著橫豎的方向各捆了幾十道,又走進內部把帳篷布固定在每一根骨架上,這才算是正式把主帳篷搭好了。
“謝謝,要是沒有你們,我們要兩個小時才能把帳篷搭起來。”
保鏢們看向鄭原,他們雖然膚色不同卻可以同心協力做事,眼睛裏滿是感激。
主帳篷搭完後,剩餘的五六個小帳篷就容易很多,他們三下五除二把所有帳篷都搭好,連常用的物資都搬運進去了。
鄭原走進主帳篷,一掀開門簾,熱氣鋪麵而來,門口的磁吸門簾把熱氣全都禁錮在帳篷裏。
他定睛細看,帳篷的中間停著他們的避寒車廂,頂部的通氣窗和日光燈管結合起來照出光芒,帳篷裏明顯亮堂起來,一改周圍環境的灰暗陰鬱,地麵鋪了一層隔熱板,將冰雪寒氣隔絕在地下。
帳篷中間有一台可以用來燒火做飯的取暖機,樣子比櫃式洗衣機要大一倍,寬兩米長一米,前麵像個集成灶似的布滿各種箱口格,台麵上是放鍋用的灶台,洗碗處、兩個管道沿著天窗伸出去,大概是排放油煙和有毒氣體的管道,取暖機後背和兩側分布著網狀柵欄,裏麵呼呼冒著熱氣,帳篷裏的熱氣就是它提供的!
鄭原環顧周圍,內部分布著二十多個睡袋,像鍾表的刻度似的沿著帳篷周長均勻分布,被帶子固定在地麵,一些不耐凍的電子設備也都靠著車分布,用取暖機的熱氣防止他們過冷關機。
“現在是幾點?”
“下午一點。”
劉天欽看了下表,朝他們說道:“我記得雪潮發生時是早上,一直到中午溫度都沒有降低,是不是太過平靜了。”
“不平靜,你們看,雪潮好像又要來了。”
李凱門走下車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他們趕緊走進車廂,把車門關緊調升溫度。
帳篷外響起鷹隼鳴叫,貢布養的獵鷹剛才就被放出來了,它撲棱著翅膀鑽進帳篷,牢牢站在車頂,可見,外麵的寒冷也昆侖山的雪鷹也受不了。
他們仔細聽著帳篷外的聲音,狂風大作、呼嘯怒吼,雪潮終於再一次來臨!
這一次對他們的影響要小很多,車本身就在暖和的帳篷裏,隨著溫度調高到三十度,他們除了聽到如同鬼魅嚎哭的呼呼風聲,完全沒有任何寒冷的感覺,哪怕溫度已經降低到零下三十度,帳篷在羽絨的保溫加持下,室溫也能維持在二十度左右,這個溫度對比車廂有點冷,不過比起外界好太多了,他們夜晚睡覺完全沒問題。
“早晨8點來了一次,下午1點又來了一次,如果雪潮的間隔是固定的,那麼下一次雪潮的時間就在晚上7點,最後一次大概是在晚上1點。”
劉天欽低頭把雪潮的時間記錄下來,鄭原問向他:“天欽叔,雪潮來的時候我們在帳篷還好說,假如不在帳篷裏,那豈不是危險了,我們總要下到裂穀裏去,如果雪潮的間隔是六個小時,我們的行動會受很大限製。”
劉天欽歎了口氣,明顯是暫時沒有頭緒:“你說得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時間間隔太短,連鋪開行動都來不及,我想,唯一看走的路,就是先派無人機下去探測,等有十層十的把握,就迅速展開閃電行動把你父親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