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凡望著走進校園裏的於光耀背影,搖頭歎息:真是讓我失望!騎上自行車踏著夕陽往家趕去。
回到家中,於非凡跟曹春華說沒食欲,回到屋內仰麵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愣神。
曹春華走進屋內勸道,“非凡,工作要找,飯也要吃。”
於非凡想跟奶奶說說光耀的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怕把奶奶跟著著急上火,便沒再提。“奶奶我不餓,我想安靜一會。”
曹春華見於非凡還是不肯吃飯,抹起了眼淚,“都怪奶奶沒本事,讓你跟著受委屈。”
於非凡無奈地翻身坐起,“奶奶我們吃飯去。”
飯後,於非凡收拾妥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再有幾個月光耀需要交高二的學費。雖然這小子犯渾,但我不能不管,一定盡快找到工作才行。明天去遠一點的鎮上看看有沒有磚廠招工。
於非凡躺在床上仰望漫天的星鬥,突然感覺夜格外漫長。他爬起來拿出筆和紙勾畫著漫天的星鬥。畫著畫著,於非凡的上眼皮跟下眼皮打起架,最終上下眼皮講和,他抱著未畫完的畫睡下。
可能昨天往返鎮上二百裏路,太累的緣故吧,直到九點多於非凡才醒來。他匆匆啃了幾個窩窩頭,騎上自行車朝鄰鎮趕去。到鎮上他才知道鄰鎮以種植各種農作物為主,並沒有什麼廠子,這裏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到大城市建築工地打工。於非凡騎著自行車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如果自己也能去大城市打工就好了,可是去哪個城市的工地比較靠譜,自己卻不知道,這讓他苦惱不已。
傍晚,奔波一天的於非凡,再次無功而返。
晚飯間,於非凡道出自己的想法,曹春華忽然想起往年這個時候,都有城裏工地上的人來村裏招工,她讓於非凡在家等待幾天看看情況。
於非凡以前都忙於上學,對於這些一無所知,怕奶奶隻是安慰他才找到街坊們了解情況,不料卻有此事。
他心中又燃起希望,默默祈禱快點有人到村裏招工的同時,盤算著明天繼續去別的鎮上找工作。
入夜,雷聲滾動,一場大雨不期而至。
早起,雨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兀自埋頭繼續下著。行程不改,於非凡吃過早飯,不顧曹春華的勸阻冒雨出了門,但一連幾天都一無所獲。
時間一晃走進荷風送香的六月。
這天上午,李澎铖在村廣播裏喊道:“各位村民們···村民們····Z市偉國建築公司的工地管理員解宏達來咱們村招工了,有想去的村民到村委會大院。”
在山上幫奶奶采木耳的於非凡聽到這個消息,衝著不遠處的曹春華喊道,“奶奶有人來村裏招工了!”
“非凡,咱們去村委會看看!”於非凡立即扶著曹春華往山下走去。
來到村委會,湊熱鬧的人將大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於非凡撥開人群,拉著曹春華走到人群前。隻見村長身邊站著一位年近四旬的男子,他身穿海藍色的西服,梳著油亮的三七分背頭,濃密的眉毛下長著一雙反“八”字形的大眼睛,含著微笑掃視著眾人,一副道貌岸然地樣子。
解宏達,1970年出生在安徽省阜南市區,少年時期跟隨承包工程的父親外出打工,後來成為工地的管理員。此時工地繁忙,力工的人手不夠,解宏達跟領導提議到安徽山村招工,那裏的人工不僅便宜,而且大都沒有見過什麼世麵,也便於管理。公司領導立即批準,並由他代為公司去招工。公司其他人看到解宏達一臉興奮十分不解,這費力不討好的事他竟然搶著幹,腦袋除非被門擠了。
他們不知道,解宏達之所以自報奮勇去山村代為招工,他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之前解宏達也負責招過工,他和招到的工人達成協議,隻要他介紹到工地上幹活,每人每月給他一百元提成。從那之後他就嚐到了甜頭,因此他盤算著趁這個機會大發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