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凡從早幹到晚上才將窯內的磚坯碼完,吃了幾塊磚雕糕便備柴開始燒窯。
收工回到大伯家的楊曦夢,坐在電腦前寫著畢業論文,眼睛掃到桌上靜靜躺著的手機。小豆包的電話一直沒打來,今天開工,這個時間也該收工了,他在忙什麼?
飛天磚雕雕刻的怎麼樣了?
她坐在柔軟的電腦椅上,卻如坐針氈。她摸起手機站在窗前望著從窗戶裏映射出的萬家燈火,懷念之情化成一股巨浪,它載著我的心,奔向遠方他的身旁。但曦夢隻看到非凡模糊的身影。
最終她忍不住還是給非凡撥去電話,然非凡告訴她正在燒窯等過幾天忙完了就來看她。
通話短短五秒鍾就被掛斷了。
哎,估計他真得很忙吧。我還是奮戰我的畢業論文好了。
曦夢坐回電腦前,從抽屜裏拿出厚厚一摞資料,找出之前整理的關於徽州磚雕的資料。在細看一番後,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著,一串串字符顯示在電腦屏幕上。
而非凡時而坐在窯前添柴,時而走到觀察口查看窯內情況,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月亮落下又升起,十天後燒窯結束。
這天剛上班,孫師傅就給俞世昌打去電話,讓他過來驗工。
窯工們聽說非凡燒窯結束,以看熱鬧的心態朝窯上湧去。
非凡在眾人注目下,臉上現出淡定的笑容,但他的心早已含在喉嚨裏七上八下的。
你說非凡對自己沒把握?錯!他對自己這次燒窯胸有成竹。即便如此,但沒開窯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更何況燒窯中窯內有太多變數呢。
非凡喘著粗氣,圓圓的臉漲得更紅了,晶瑩的汗珠掛在兩頰,掛在鼻尖,慢慢地往下流。
他的胸口緩緩起伏,做著深呼吸以此來緩解緊張。
非凡看到眾人站在不遠處衝著窯前探頭探腦,指著黑洞洞的窯口紛紛地猜測著燒窯的結果。一大部分人都說這回燒窯肯定又是失敗。還沒開窯這些人就像醫生給病人下了死亡通知書,引得高個和圓臉與他們理論起來。
小趙不緊不慢地說:“高個你上回打賭輸了,這次你還敢打賭?”
高個想到之前那個丟人的一幕,瞄了一眼非凡垂下頭頓時沒了下文。
小趙的意的笑著,那張苦瓜臉比哭還難看,“圓臉你跟我打賭?”
“額——”圓臉拖著長長的尾音,看向於非凡。
李子慫恿煽動眾人:“於非凡要夾著尾巴走人了嘍······”
嘲笑聲宛如海浪在非凡耳邊一浪高過一浪,他緊握拳頭,對自己說:於非凡相信你自己的實力!
於是他鎮定地說道:“這次恐怕不會如你們所願,合格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
“咦——”眾人唏噓著,哄堂大笑起來。
“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燒窯多年的孫師傅燒製青磚的合格率也就在百分之八十。”這幾句話節奏緊湊,音階很高,好像鐵鍋上炒蠶豆,都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非凡聞聽挺了挺脊背,若是如年前燒窯那般,這一點也不是虛誇。他隨著眾人望向來人,秦瑞昌撥開眾人低眉順眼的說,“師叔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