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晴小跑著上前攔住了沈曼的去路,雙臂抱懷,微昂著頭對沈曼威脅著,臉上的笑容惡意又得意洋洋。
“晴晴,睿哥是拜托我照顧你,可睿哥說的是學業方麵,生活方麵,睿哥並沒有明言要求我一定要為你做什麼。”
“我念在我比你年長一歲,又是你未來嫂子的份兒上,一直對你頗為看顧,甚至是有求必應,沒想到卻害了你,讓你好逸惡勞,連個行李箱都提不動。”
“希望睿哥知道後,不會責怪我。”
沈曼麵色淡淡的說著,臉上身上哪裏還有往常的柔弱可欺。
鄒晴晴甚至有些不敢相眼前這個絮絮而談,人淡如菊的絕色美人是以前任她欺負的沈曼。
“你,你敢威脅我?!沈曼,你被鬼上身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嗬,你覺得我哥哥會站在哪邊?你不過是他未過門的未婚妻,而我,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你說他是疼我多一點,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鄒晴晴其實是有一些心虛的,她雖然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卻還是有那麼點腦子的。
自己的母親蕭雅也數次提醒她,不能對沈曼太過刁難。
沈曼讓著她順著她,一方麵是她本身的脾性綿軟,另一方麵,不過是仗著她對哥哥鄒子睿的癡戀。
如果真要追究起來,他們鄒家根本就比不上沈家!一旦沈曼對哥哥鄒子睿不那麼癡愛了,他們鄒家於她而言,就什麼也不是。
其中的利害關係鄒晴晴心知肚明,可就是因為沈曼的身份背景比她好比她貴重,她才覺得心氣不順。
憑什麼這麼窩囊蠢笨的女人,可以是沈路兩家備受寵愛的嬌嬌女,而她這樣聰穎美貌,卻隻能是一個小市委的女兒?
不公平!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威脅?”
沈曼露出不解的神情,眼裏甚至帶出點毫不掩飾的笑意。
鄒晴晴這點兒段位在她麵前根本就不夠看,她是真的覺得好笑。
鄒晴晴的腦瓜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她怎麼會認為她剛才所說的話是在威脅她?!
“晴晴,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威脅你,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
“以後,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你有求必應,你也不用拿睿哥來威脅我。”
“我想,直到今天你都沒有弄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沈曼,於你們鄒家而言,是水。”
“而你的哥哥鄒子睿於我而言,是魚,我想,這樣說你應該就能明白,我們之間的真實關係到底是如何的了。”
水可以不要魚,可魚卻缺不得水,這才是她和鄒子睿的真實關係。
沈曼最初是準備按照原主和鄒晴晴的相處模式,和鄒晴晴虛與委蛇的,隻是後來一想,她似乎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所以說話時,也不再露出以往的柔和笑臉,而是麵無表情,什麼難聽就說什麼。
反正她和鄒子睿這婚是退定了的,她連未婚夫都不準備要了,這個未來小姑子,自然也不用再捧著就將著了。
鄒晴晴表情愣怔著,臉上的震驚之色毫不掩飾。
也不知道是震驚於一向包子的沈曼突然強勢起來,還是震驚於沈曼所說的那番話。
直到沈曼轉身離開,她也隻是愣愣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
她沒反應,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後,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白衣女孩倒是在沈曼麵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曼姐姐,晴晴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她的氣。”
“箱子其實是我的,她是見我提著太費勁兒,才想要請曼姐姐幫忙的,你真要責怪的話,就怪我好了!”
看著眼前矮了自己半個腦袋,說話細聲細氣,一副怯弱模樣的年輕女孩,沈曼沒什麼好感的扯了扯嘴角。
這個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身材瘦削,顯得文質彬彬楚楚可憐的女孩,原主的記憶裏是有她的存在的。
她叫白娉婷,是鄒家夫婦收養的孩子,年紀和她一樣大,都是二十一歲,比她略小了一個月,打小就叫她曼姐姐。
在原主的記憶裏,眼前這個白娉婷還算是個對她挺友善的好人。
隻是讓沈曼說,白娉婷和鄒晴晴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段位比鄒晴晴高而已。
不說小時候她在鄒晴晴麵前,各種明裏暗裏的挑撥離間,就說像現在這樣,扮柔弱博取原主同情,讓原主傻乎乎幫忙做事的事情,簡直是數不勝數。
沈曼無所謂的笑了笑,看了眼一副歉意滿滿的白娉婷,隻覺得無聊至極。
在她看來,不管是鄒晴晴還是白娉婷,都不過是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