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隱晦的掃了眼在座的校領導,見沒人注意自己,便不動神色的移到沈曼身旁。
見沈曼露出鬆口氣的表情,他跟著提起的一顆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沈曼沒說話,隻是含笑瞥了薑哲一眼,對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雖然薑哲從一開始就對她表明了好感,之前也頂著熊濤的壓力開口幫她說話。
但是,她和鄒晴晴之所以公然撕破臉,他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且不說這個薑哲給她表白過,單說鄒晴晴昨天在楓樹林怒懟她的那番說辭,誣賴她和薑哲關係曖昧不清不楚這一點。
作為鄒子睿未婚妻的她,都必須自覺避免和薑哲有過多的接觸。
沈曼雖不懼旁人的風雨風雨,卻同樣不喜歡招惹是非,把時間浪費在解釋那些無中生有的事情上麵。
所以,對於薑哲,敬而遠之為好!
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了結,可以退場的時候,程校長卻笑眯眯的叫住了正要開門離開的熊濤。
“校長,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熊濤鬆開門把手,一臉納悶的回身看向程齊聲,不解的問道。
其他紛紛起身準備離開的校領導們,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程校長。
程齊聲掃了眾人一眼,在掃過沈曼時,他的目光尤其的親善和煦一些。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剛好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通報給熊主任而已。”
“要不是熊主任突然提到昨天在操場上,鄒晴晴同學給沈曼同學下跪這事兒,我差點兒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熊主任,我記得,昨天鄒晴晴同學在沈曼離開操場後,突然發狂毆打了白聘婷同學,致使白娉婷頭破血流,至今昏迷不醒。”
“熊主任,是有這事兒吧?”
程齊聲眨巴著一雙生出皺紋的老眼,仿佛對鄒晴晴毆打白娉婷這事兒毫不知情。
那副向熊濤虛心求問的模樣,真是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
熊濤心裏咯噔一聲,一顆心瞬間便沉入了穀底。
明明氣得肝兒疼,麵對一雙雙看好戲的眼睛,他卻不得不麵色肅然的作出回答。
“是有這事兒來著,不知道校長對這事兒有什麼安排嗎?”
熊濤的聲音虛的厲害,他暗自按捺著心頭的不安,目光直直的看向程齊聲,竟生出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虛無感來。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一向不管事的校長,會突然過問鄒晴晴和沈曼的這場紛爭。
他更沒有料到,一直標榜自己是中立派,無欲無求的程齊聲,會公然偏向沈家女沈曼!
但願,程齊聲識時務一點,別把局麵弄得太僵。
要知道,無論是B市沈家人,還是S市的鄒家人,都不是他們Y大能得罪得起的!
先前他不知道沈曼的真實身份,現在他了解了,對於昨天那場人盡皆知的鬧劇,他自然秉承和稀泥的做法。
程校長叫住熊濤的目的,竟然是為了鄒晴晴狂毆白娉婷的事情。
對於這位年過五旬的程校長的言下之意,沈曼基本已經猜出了大概。
說起來,這位看著挺溫和親善的老人,才是藏而不露的真正高手吧?!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你教導處的事務,我並不插手,隻是給熊主任提個醒罷了。”
“鄒晴晴雖然是鄒領主的女兒,但她同時也是我們Y大的學生,她給沈曼同學下跪這事兒,暫且可以說是兩人的私事。”
“但她在公開場合毆打白娉婷的事情,情節相對而言,可就嚴重太多,所造成的影響,已經不能說是惡劣了。”
“她的行為,對白娉婷同學造成了人身傷害,已經是違法犯罪了!”
“所以,熊主任,這事兒,你知道該怎麼處理才最為恰當。”
“希望你能秉公處理,不要讓社會和全校師生失望。”
程齊聲麵色肅然嚴厲,身上流轉的已然是淡淡的威嚴氣息。
他話音未落,辦公室的眾人,已經紛紛收斂了麵上的多餘神情,變得嚴肅端凝起來。
畢竟,程校長所提到的事件,所造成的影響,確實已經上升到違法犯罪這這個層次。
Y大是S市的百年老校,是古國人民公認的百年名校,泱泱學子以能考上Y大為榮。
如果對鄒晴晴毆打白娉婷的事件視而不見,聽之任之。
那麼,他們Y大的百年清譽一定會毀之殆盡,不複存在!
打響一座學校的名聲,Y大師生用了一百年,可要毀了這座學校的名聲,卻很簡單,稍有不慎,就會行將不錯。
思及此,眾人心裏都是一片沉重,紛紛將目光投向呆立在辦公室房門處的熊濤,想要知道對於這件事情,他們Y教導處主任又是怎麼個章程。
此時的熊濤,麵對凝視在自己身上的一雙雙眼睛,簡直是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