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俞不僅知道她是沈家女,還對此不屑一顧。
都說斬草要除根,沈曼的性格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
很不幸的是,海東高中高二九班那群臭小孩,成功的把她惹怒了。
如果隻是她被燙傷,或許沈曼還不至於氣怒到,非得撕下他們的一塊血肉的程度,可他們傷到的偏偏是韓弑!
是救了她一回又一回的韓弑!
是她欠了恩情,幾輩子都還不清的韓弑!
其實許靖俞在這件事情上,稍微處理得公正一些,合理一些,她或許還不會這樣較真,畢竟韓弑受傷不是太嚴重。
可偏偏許靖俞要犯渾,要在她麵前做出一副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的社會人派頭,既然許靖俞要耍橫,那就別怪她不講情麵不留餘地了!
他不是瞧不上她是沈家女嗎?
那她這一次,還偏舊仗勢欺人,許靖俞又能拿她怎樣?!
“許校長,正因為我是沈家的人,正因為我的大伯是古國掌權者,對於你的處理方式,我才感到不認同。”
“你以為我是因為是沈家女這層身份,才把姿態放得那麼高的?才在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耿耿於懷?”
“許校長,我必須告訴你,你錯了,大錯特錯。”
“我對你不滿意的地方,不是你對這次整蠱事件輕拿輕放,和稀泥的做法。”
“而是身為一校之長的您,縱容無視學生目無法紀,在學校無法無天隨心所欲,既不尊師敬道,又沒有認真學習。”
“你沒有承擔起校長應盡的職責和義務,同時,包庇縱容學校學生傷天害理,欺淩師生,知法犯法,許校長,你身上的罪過已經不是失職那麼簡單了!”
你造嗎!!
看著許靖俞麵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威風凜凜的架勢蕩然無存。
沈曼微微勾唇,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想要扭住對自己不利的局勢,最有用的方法就是抓著許靖俞的把柄,把後果放大放大再放大!
“韓弑同學,我和沈老師有話要說,你先出去一下。”
許靖俞雖然心亂如麻,卻也知道,他和沈曼談及的話題,不是韓弑這個高二學生能聽的,便直接開口讓韓弑離開辦公室。
韓弑抿了抿薄唇,銳利的眼眸眯了眯,下意識的看了眼沈曼,見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安撫之色。
他鬆開皺起的劍眉,冷著俊臉一言不發的走到門口,然後扭開辦公室門,幹脆利落的離開了。
沈曼從關緊的鐵門上收回目光,抬頭直直看向麵色陰沉,不怒自威的許校長,心裏閃過一絲堅定。
既然已經和海東高中這位校長撕破臉,那麼,就一鼓作氣的堅挺下去吧!
否則,她在海東高中接下來為期三個月的支教活動,隻怕不好開展的同時,日子也會難捱!
總之一句話,不要慫,就是幹!
“沈老師,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在威脅我嗎?”
許靖俞平靜的開口,他粗糲的嗓音帶著中年男人的滄桑。
輕飄飄的,在這間略顯沉寂的辦公室裏,卻一塊體積龐大的巨石,撲通一聲落了下來。
將這方小小的天地瞬間占滿,不斷積壓著房間裏的空氣,讓人有些呼吸不暢。
沈曼縮了縮瞳孔,身體死死的繃緊,在觸及到許靖俞深沉而幽暗的眸光後,她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驚悚感。
“許校長誤會了!”
“我並不是在威脅你,隻是,在幫你!”
在許靖俞這種極有侵略性的注視下,沈曼產生了一種類似於遇到一頭野狼的危機感。
她強壓著心頭的緊張,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有一種感覺,一旦她回答是,眼前這位長相霸氣,卻世故圓滑的中年男人,便會化身為狼,對她露出鋒利的獠牙。
“我隻是恰好知道一些和文育界有關的內幕,所以,借著這個時機給許校長提個醒罷了。”
“怎麼,許校長反應這麼激烈,難不成,是被我戳到痛腳,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隨著許靖俞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沈曼心頭一鬆,嘴皮子也越來越溜。
“沈老師提醒人的方式真,還真是別具一格。”
許靖俞冷哼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曼的諷刺。
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的沈曼暗自氣悶不已,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個許靖俞,實在是難纏!
“沈老師剛才說,你恰好知道一些和文育界有關的內幕消息,不介意的話,能請沈老師透露一二嗎?”
因著許靖俞麵色淡淡,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所以沈曼在心裏暗自打著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