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校長的處理方式並無不妥,你何必咄咄逼人,妄圖動搖海東高中的根本?”
“海東高中就像東區的社會縮影,這裏的勢力同樣盤根交錯,沈曼,你為什麼偏要趟這趟渾水?”
一口氣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韓弑隻覺得渾身輕鬆。
雖然沒有完整的聽完沈曼和許靖俞的爭論,但從聽到的隻言片語中,韓弑還是輕易便推測出沈曼的目的。
她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
借著高二九班針對她的整蠱事件,企圖逼迫許靖俞,整治海東高中的歪風邪氣。
可是,沈曼未免太天真太自以為是,她以為她是誰?
她不過是沈家的女孩,無權無勢,她以為單憑她一己之力,許靖俞那個笑麵虎,就會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原來,韓弑是在擔心她啊!
聽懂韓弑的疑惑是什麼後,沈曼微微鬆了口氣,在心裏美滋滋的想著。
看著少年清冷的俊臉上,一雙清淩淩的眼睛中含著純粹的疑惑,似乎還帶著一丟丟不自覺的關心,沈曼的嘴角便不受控製的微微翹了翹。
“如果高二九班傷到的人是我自己,我或許根本就不會多管閑事,畢竟威逼許校長整頓學校的不良之風,對我,對沈家都沒有好處。”
“可是,韓弑,他們傷到了你啊!”
“你幫了我,為我免去了被開水燙傷,甚至是毀容的可怕後果,我說過,我會為你為我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兌現我說過的那些話而已。”
“更何況,我這麼做,也有我的私心。”
“我在海東高中還要待三個月,今天是我第一次上高二九班的課。”
“他們就用這麼過分的手段對付我,那麼可想而知,後麵他們會更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我想要在海東高中,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三個月的支教時期,完成此次支教活動,最以逸待勞的方法,讓許校長下定決心整頓學校,對學生嚴加管教。”
“韓弑,你懂了嗎?”
“我做這一切並不是任性而為,我有我的考慮,你幫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隻能用這樣的方法,回報你恩情的千分之一。”
說到這裏,沈曼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說在校長辦公室,她不滿許靖俞避重就輕的做法,對他發難。
甚至胡謅出一通根本就不存在的理由,想要促使許校長下決心,整改海東高中的不良校風,是她一時激動所致。
那麼現在,在她情緒穩定下來後,對韓弑的一番答複,則是沈曼這麼做的根本原因。
因為那些人的惡作劇,傷到了韓弑。
在高二九班針對她的這場整蠱事件中,韓弑是最無辜的那個!
他不該受到這種被開水燙傷的切膚之痛!
站在台階上的小女人,麵上的神情認真而慎重。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折射著絲絲倔強的光芒。
韓弑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此時此刻,他說什麼話都不合適。
可心裏湧動的複雜情緒,卻讓他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露出一絲嫌惡,甚至是憎惡的表情。
他討厭這種陌生的,代表著美好的情緒,他討厭眼前這個處處為他著想,為他不平,似乎在拚盡全力的對他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