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不著,因此便想著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打發時間。
這胡思亂想著,她突然就福至心靈,弄明白在酒店客房外的走廊裏,她為什麼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這不對勁兒的地方,除了韓弑對待她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態度以外。
還因著他對她露出的溫柔目光,為她擦汗,為她撩發這樣親昵曖昧的動作。
沒錯!
最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韓弑對她曖昧的態度!
“沈老師,這報紙上的英語詞彙,有些我不認識,能請你教我一下嗎?”
沈曼走著神,韓弑已經站在她麵前,將一張報紙攤開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指著上麵的一處冷聲問道。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從前是夾雜著抗拒和厭煩,這一次沈曼卻聽到了明顯的疏離和淡漠。
仿佛他和她之間,隻有老師與學生這層關係。
可明明昨晚在酒店的走廊裏,他還對她柔柔的說話,柔柔的笑......
“恩,好的,我先看看。”
收起腦子裏雜七雜八的心思,沈曼低頭去看報紙,可那紙卻“咻”一下,從她眼前被人一把抽走。
“嘖嘖嘖,黨報?!”
“我說韓弑,你一個沒爹沒媽的無產階級,你看得懂這麼高深的報紙文章嗎?”
“還有啊,你懂不懂先來後到的道理?!要問沈老師問題……”
“可以啊!等我問完了,才輪得到你!”
“麻溜的快滾,別讓小爺說第二遍!”
剛看清報紙是被何守璨拿了,沈曼還來不及製止,就見那孩子頂著一張趾高氣揚的容長臉,仰著頭對韓弑說著戳心的話。
“報紙還我。”
韓弑言簡意賅的說道,一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好孩子模樣。
可沈曼和曾小意卻不由的緊張起來。
如果說何守璨是個混世魔王,那麼韓弑就是外冷內熱的獸。
這兩人誰也不讓誰的話,難保場麵會失控。
想起之前在高二年紀教學樓,閑置教室見到的場景,沈曼來不及細想,便起身一把攔在了何守璨麵前。
韓弑可不像表麵上看著這麼安靜沉默,他的身手和狠辣程度,遠超他的同齡人!
何守璨雖然不可一世,惹是生非,可他不過是仗著他爹何禦狐假虎威罷了。
實際上本身隻是個戰五渣!
“何守璨!”
“你在幹什麼?當著我的麵兒,耍混子的威風嗎?!”
“把報紙給我!”
原本因為沈曼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攔在他身前而洋洋得意的何守璨,見沈曼突然轉身,對他冷言冷語的罵道,又劈手奪過他抓在手裏的報紙。
一顆心在這短短幾秒鍾內,經曆了從天堂墜入地獄的跌宕起伏。
看著沈曼走向韓弑,正一臉微笑的將報紙遞給那小子,不知怎的,他心裏竟酸溜溜的十分難受。
“好吧,我承認我剛才的行為,是有些不對。”
“可是沈老師!我也沒說錯什麼啊!”
“是我先來問你問題的是吧?!這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吧?”
“他要問問題,可以啊!那也得等我問完才能問吧?!”
何守璨一臉的不服氣,看在沈曼眼裏,卻隻覺得好笑至極。
這孩子打量著她是隨意擺布的白癡嗎?!
問問題?
他之前是在纏著她正兒八經的問問題嗎?!
“何守璨,你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啊!”
“你捫心自問,你之前是在認真的問我問題嗎?”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真打量著我看不出來?!”
“你已經浪費了我很多休息時間。”
“所以,現在給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換一個人,沈曼的態度或許不會這麼嚴厲直接。
畢竟身為老師再怎麼厭煩這個學生,最基本的表麵功夫她還是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