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在繁域的洗手間裏,季淵是個冷血無情的暴徒,渾身縈繞著血氣和殺氣,讓曾小意望之凍骨,瑟瑟發抖。
那麼現在,季淵在曾小意眼裏,就是個沙雕無賴麻煩精。
是誰哭著喊著要和她回家,要身體力行的報恩來著……
現在是想幹什麼?
嫌貧愛富嗎?
兒不嫌娘醜,狗不嫌家貧。
“季淵……”你適可而止昂!
拽著小拳頭,曾小意咚咚咚的衝進了屋裏,正巧見到季淵站在她的臥室書桌旁,饒有興趣的翻閱一本粉紅色外皮的日記本。
意識到不好的曾小意終於炸了。
她尖叫著撲了過來,拿出了百米跨欄的氣勢。
“不許看!”
“偷窺狂,把日記本還給我!!”
女孩奪回日記本的同時,也把自己送進了季淵的懷裏。
身嬌體柔的觸感,讓季淵心神一動,眸光暗了一瞬。
他還來不及有多餘的動作,下一秒,曾小意就像隻兔子似的,彈跳著離開了。
她把日記本當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用防賊一樣的眼睛盯著季淵,嘴邊呲出兩顆小尖牙。
嘖,這是,炸毛啦?
季淵無辜的眨了眨眼,轉身一屁股坐到了身後的粉色小床上。
身下柔軟的觸感,讓他發出了享受的喟歎。
男人的聲音低沉纏綿,這一聲感歎,撩得曾小意麵紅耳赤。
“欸,曾小意,你家有醫藥箱嗎?”
“我的左小腿中彈了,我得處理一下,不然我會成瘸子的。”
季淵雙手撐在床上,以仰躺的姿勢,語氣自然的解釋道。
態度親昵的,好像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
曾小意歪了歪頭,露出了氣極反笑的表情。
“不是?季淵。”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回家的目的了?”
“你是來報恩的,是來彌補我的!”
“請問你現在這副大爺樣兒,是要鬧哪樣??”
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臉皮比城牆還厚!
曾小意憤憤不平的想著,季淵卻鬆手一把躺在床上。
他鼻尖嗅著被褥上淡淡的少女馨香,心神寧靜,嘴裏卻無賴的回答:“我當然沒有忘記,我跟你回家的目的。”
“可是,在你奴役我為你任勞任怨,當牛做馬之前,您能讓我先把傷口處理了,把傷勢控製住嗎?”
人性呢?做人的良知呢?
身為一個傻白甜應有的傻白甜呢?
曾小意張了張嘴,看著季淵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她、她竟然無語以對。
她雖然稀裏糊塗的把季淵領回了家,但不代表著她是真的蠢。
她知道季淵不是好人,所以,在這尊大佛被送走之前,她必須順著他,供著他!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暖床,要回家為她竭誠服務來著……
哼,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家沒醫藥箱。”
“要處理傷口,你可以自己去樓下的藥店買需要的東西。”
認清現實的曾小意,氣哼哼的甩出兩句話,扭身就準備走。
隻是下一瞬,後頸突然傳來一股冰冰涼涼的觸感,叫她汗毛倒豎,身體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有東西抵在她的皮膚上。
是、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