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切。看不出你一本正經的,還有戀童癖,喜歡人家小姑娘。悶騷!”
陳唐怔了一下:“我有說過喜歡她麼?”
洛杉吐吐舌頭,紅了臉:“那你……不喜歡她?”
他微微皺眉,然後又展開,低聲說:“喜歡的。”
她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明明想鬆一口氣,偏偏心髒跳到了嗓子眼,緊張得不行。“你繼續說!”
“我一直在等她長大。”陳唐臉上淡淡的,內心卻洶湧起伏,“可是終於等到她快要十八歲的時候,我……又遇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洛杉本是狂喜,聽到這裏卻又墜入了冰窖:“你變心了?”
“那天聚會喝多了酒,任華送我去了賓館。”他垂下眼睛,低低地傾訴著:“其實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後來她懷孕,從時間來看,是我的孩子。”
洛杉忍不住辯駁:“你還是喜歡她,所以才會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是不討厭任華,但是那時候也說不上多喜歡。隻是她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七個月,孩子不得不生下來。既然是我犯的錯誤,我也必須承擔責任。”
洛杉氣惱:“借口!”
“對,你說的沒錯。”他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淡淡道:“我是個人渣。”
洛杉不說話了。
陳唐卻繼續道:“杉杉意外去世後,我簡直沒有辦法麵對她。所以我又拋妻棄女,來到這個地方。我誰也不想辜負,可是到最後,我竟然辜負了所有的人。”
“我的手上,沾滿了愛人的血。”他抬起雙手,緩緩張開五指,看向洛杉,表情認真得像個孩子。
“別說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怪他。“以後這些事,別再說給人聽了。”她抬起眼睛看他,忽然笑出聲來:“你是在挖掘自己的傷口給我看,想讓我心裏平衡一點麼?沒那個必要。”
陳唐的傾訴欲望卻逐漸濃重起來,這一次不等洛杉催促,他已經主動繼續說道:“其實我心裏清楚,就算沒有任華,我和杉杉也是不可能的。我比她大那麼多,和她媽媽以姐弟相稱。我整日在世界各地到處顛簸,而她的生活才剛剛起步。即使我們在一起,也未必會有結果。我想,我們之間的主動權顯然在我手中,既然沒有結果我就不應該去招惹她。”
洛杉第一次聽到陳唐的真心話,卻是怎麼聽怎麼心酸。她現在是成年人了,她必須承認陳唐說的沒錯。從理智角度考慮,他們兩個的確沒什麼可能最終走到一起。她打心眼佩服這種冷靜理智的男人,可是與此同時,她又痛恨他的無情。
“可是,我控製不住。明明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再對她產生感情,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卻沒想到,我竟然給她帶來那麼大的痛苦。更沒想到,她會那麼突然地……不在了。”陳唐聲音漸低,似乎已經陷入回憶,“我舉行婚禮的那天才知道,那天也是杉杉的葬禮。我……竟然在她舉行葬禮的那一天結婚……”話已至此,陳唐已近哽咽,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洛杉背過身,咬住嘴唇想要忍住眼淚,可是怎麼都忍不住。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抹著眼淚跑開了。
回到寢宮後,她實在不想再回臥室和安東尼睡,就悄悄跑到起居室裏,順便把重生係統也拿了過去,然後將自己反鎖在房內。
她剛剛鎖好門,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洛杉心尖一顫,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才發現原來是阿銀裸著身子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她有些氣急敗壞地衝他吼:“幹什麼總不穿衣服,有傷風化!”
阿銀被她罵懵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說:“主人,這裏隻有你呀。”
洛杉氣得直瞪眼:“我怎麼了?我他媽是女人,你他媽有把兒!”
少年“唔”了一聲,理直氣壯地看著她:“我媽也是女人啊。”
洛杉被他賭得沒話可說,不知怎麼突然悲從中來,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阿銀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鐵打的心髒千百年來第一次跳了一下,訥訥地開口說:“主人你不開心?那我……我以後穿衣服就是了。”
都說女人難過是不能哄的,因為越哄就會越難過。洛杉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罷休,反倒哭得更凶。
她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拳,滿臉是淚:“愛穿不穿,關我什麼事兒?”
阿銀沉默了幾秒,似乎悟出了什麼,將手擱在她的心髒上問:“主人,你是不是很難過?”
洛杉耷拉著眼皮點點頭,活像隻打蔫的茄子。
對麵少年的眼睛卻是骨碌碌地轉個不停:“主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要重生?”
洛杉不假思索地回答:“唔,體驗人生?”
阿銀收回手,正兒八經地搖了搖頭,嚴肅道:“主人,所謂體驗人生,這不是目的而是過程。不管哪種人生,對於同一個靈魂來說,也一定要有個最終想追求的目標。主人,你究竟想通過重生係統得到什麼呢?”
“什、什麼……?”洛杉有些發怔。
阿銀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是確定了周遭無人後,他才壓低聲音說:“你看,誘使你重生的直接原因是男人吧?你覺得世界要崩塌了吧?地球要毀滅了吧?所以呢?你得放下這個渣男人,重生到別的世界去尋找完美男人啊!Such as me!器大活好實用耐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