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玄燁憑什麼會不選芳兒?
“此次選秀事小,這背後的意圖才是大啊。夫人啊,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他的聲音因為過分激動而變得有點顫唞,“如果說清如是對付董鄂妃的一顆棋子,那麼芳兒番對話就是對抗權臣的一顆棋子。”
她原本隻是擔心,芳兒進宮後會不受寵,會被卷入到後宮永無止盡的勾心鬥角之中,但是芳兒與清如不同,她有足夠的智慧保全自己,她更有足夠豁達的心境可以置身事外。所以若說擔心,她隻是擔心芳兒會在宮中孤苦的老去。但是,若芳兒是以如此明確的政治目的進宮的,那任憑她有七竅玲瓏心也躲不過皇宮裏的血雨腥風。
“那她是想……是想冊封芳兒為……”她怎麼也說不出最後那個“後”字。
芳兒聽到索尼房中瓷器落地的聲音,就立馬趕過來了,不想在門外聽到了這番對話。與索尼過激的反應不同,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平靜地接受了。
自從冰月被指婚給了耿聚忠後,她便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
以這種目的嫁給玄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原本以為冰月嫁給耿聚忠後會不幸福,但是至少耿聚忠對冰月很好,冰月在宮外也生活得很自在,那麼這也算是政治婚姻一個比較完滿的結局了。
但是自己的情況,與冰月多少有點不同。冰月是從牢籠走向了自由,而她卻由自由邁向了囚禁;婚前,冰月和耿聚忠並不相識,但是她與玄燁卻是青梅竹馬。
芳兒沒有進去,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紙筆,寫道:五年之約作數否?寫罷,她將紙條卷成一個小圈兒塞進綁在白鴿腿上的細管內。
不多時,芳兒聽到鴿子翅膀撲動的聲音,她知道它帶著他的消息回來了。
她取出紙條: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第十三話 多羅
原本一個自己非常喜歡的人,自己想要拚盡全力去爭取她,那是一種為伊可以傾盡所有的感覺。後來,一個偶然卻也必然的機會,她成了你成功道路上的一個踏腳石,這時候你還會想當初一樣的想要愛護她守護她嗎?
前幾日他在太皇太後麵前抱怨鼇拜的專權,其他三位輔政大臣的不作為。
她聽後先是不做表態,而後才說道:“玄燁啊,看樣子你是耐不住性子了。”她沉^
其實鼇拜也有教自己女人騎射之術的,隻是他一向重男輕女,所以他隻是點到為止,也不多加要求。隻是就在剛才,他想要一個“女巴圖魯”了。
玄燁也知道這個故事,這是他登基不久後,進行的第一次圍獵。當然那次的圍獵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赫舍裏家的“三公子”。
當時芳兒穿著男裝來找他,說她想跟哥哥們一道去圍場。讓他把她當做赫舍裏家的老三就好。他一直聽人說,芳兒的馬上功夫了得,自己也想親眼看看,就應下了。沒想到,她到因此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女巴圖魯”了。
第十四話 遺憾
玄燁陪著多羅用了晚膳才回到養心殿的。
他胡亂地翻著案上的折子,他的朱砂筆在此刻毫無威力可言,他多寫一筆少寫一筆對大局絲毫都不會有影響。
以前常聽傅先生在耳邊嘮叨,說帝王手中一支筆,天下百姓生死期,所以落筆之前千萬要想清楚。現在這支掌握蒼生禍福命運的筆此時卻握在另外一個人手裏……
想到此,他的腦海中有浮現起多羅的影像了。她是一個明朗而美好的女子,看得出她對玄燁的印象頗好,他對她的印象也不差,但錯就錯在她姓瓜爾佳,所以就注定了他們兩個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的。
他明白老祖宗的意圖,她想要他走一招險棋。但是此前他從蘇麻拉姑口中探得口風太皇太後有意立芳兒為後,而今卻想讓多羅桃代李僵,但是這會讓赫舍裏一家無論是在麵子上還是在裏子上都掛不住啊。
他一直沒有忘記兒時對芳兒的承諾“今身今世,我愛新覺羅玄燁隻娶赫舍裏芳兒一人為妻”。這不是戲言,這是一生一世的約定。一個幾乎都沒得到過真正關愛的孩子,當他的生命中出現溫暖出現陽光的時候,他就會拚勁全力去抓住那一種被關愛的感覺。而芳兒就是在他極度渴望被愛的時候,走進了他的生命……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也最難遵守的約定了。他既然給不了芳兒他的整個人,他也要把自己認為最好的給她。他和他的父親一樣,他也非常看重名分。順治活著的時候一直想要為董鄂妃爭取皇後的位置,隻是苦於時為太後的孝莊的千般阻撓萬般反對,所以直到她死了才得了一個皇後的名號。
多羅從宮裏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索府。
多羅到府上時,芳兒正在房中刺繡。聽到多羅的笑聲,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針線什麼的都藏起來。情急之下,隻是胡亂地往桌子底下塞。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多羅笑著說,乘芳兒不注意從她手中搶過了繡品,端詳了半天才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