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好久不見啊!”葛布拉上前殷勤地握住我的手,我笑著回應。這個葛布拉明明早上還在皇宮裏見過麵,撒氣謊來卻一點也不臉紅。
入座,她張羅著幫大家點菜,從菜單中抬首:“大哥可是約了人在這裏吃飯?”
“嗯,約了一個舊友在此敘舊,但他到現在還未露麵。”葛布拉朝門口張望了一下,漸漸地顯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打趣道:“你不會是與佳人有約吧?”◆思◆兔◆在◆線◆閱◆讀◆
葛布拉端起茶碗,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不是,隻是一個故人。”
我見他不想透露,也就不再追問,轉而看向那個還在研究菜單的姑娘,“葛布拉,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葛不拉剛要開口回答,正好店小二進來了,“客官想點什麼菜?”
她見他手中有紙筆,笑問:“小哥,你可不可以將紙筆借我用一下?”
“當然可以。”
她接過紙筆,埋首認真寫起字來。須臾,將紙遞給我。我結果一看,上麵用精細的小楷寫了一首詩: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我的名字就在這首詩裏。”她滿懷期望的眼睛看向我。
“你這個妹妹可真有意思!”轉頭對她說,“這可得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在回去的路上,她湊近我身邊,神秘地說道:“這首詩是我阿瑪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定情詩。”
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掃過她無邪的麵容:“你不介意。”
她搖搖頭,眼中閃著淚光:“我隻為他們感到惋惜。”
回宮後,額娘就跟我商議選秀之事。
我又想起她和多爾袞硬塞給我的皇後,心中怒氣頓生:“原由皇額娘負責,兒子沒有任何意見!”
她似有無奈,淡淡道:“這一次選秀,你就自己做主吧。不過,有一人你必須將她收入後宮。”
我冷笑:“誰?”又是一顆可憐的棋子。
“是索尼的大女兒赫舍裏清如。”
“赫舍裏清如?”我的心像是被誰抽打了一下,苦笑道,“原來如此。”
這世間的事情無一不在她的掌握之下!
到了養心殿,我心中的餘怒未消,有加之被人聯合起來愚弄的羞憤,將我用來批閱奏折的案幾給掀翻了。
在我大力掀桌子時,一張折好的紙從我的衣袖間緩緩飄落。我心中的寒意更重,踩著紙片,就去就寢了。
前一刻我還很想再見到她,此刻我卻想將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都抹去。明明才相處了半日,他的腦海中關於她的畫麵卻接連不斷地閃現出來。我低聲詛咒:“妖女!”用被子蒙著頭迷迷糊糊睡去。
明知道被他們合起夥來戲弄,我還是忍不住出宮去找她了。我對於自己鬼迷心竅的行為,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為了去揭穿她的真麵目的。
不似昨日的輕快活潑,她的眉間也染上了愁雲。
“怎麼了?”我們約在滿香樓見的麵。
“我要參加下個月的選秀了……”她的眼中盡是哀傷。
見他這般模樣,倒不是在演戲,我偷偷地舒了一口氣:“你不想進宮?”
她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半響才道:“還會有人想要進宮成為皇帝的妃子的嗎?那些進宮的女子是犧牲的自己的自由和青春去幫自己的父兄、家族爭取更多的機會……”
“那你進宮也是和她們一樣的原因嗎?”
“嗯。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想替爺爺進宮看看那位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