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力蒙放下,給他喂下大嫂特製的續命丸後,守在一旁等著展昭到來。 他知道,展昭一定會來的。###第十五章 攜手共突重圍(下)
展昭聽白玉堂講述後,眉頭皺起:“玉堂,怎如此莽撞?” 白玉堂一聽,霍地一聲站起來:“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野力蒙被殺,然後栽贓給大宋?” 展昭一把拉住白玉堂:“展某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現下李成浩咬定你劫走野力蒙,說不定已達聖聽......” 一聲冷哼:“趙禎還沒在爺眼裏。”見展昭眉頭愈加緊皺,白玉堂一把抓起畫影:“爺現在就去垂拱殿!”說著一手抓著奄奄一息的野力蒙就要躍上牆頭。 展昭抬手就擋著白玉堂:“玉堂,三思。” “還有什麼思不思的?”白玉堂眯起眼:“大不了爺再鬧一次皇宮。” 展昭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白玉堂你顧惜下自己的命行不行?何況對陷空島、對你虎視眈眈的人多了去,你總得想想你幾個哥哥吧?” “那有什麼?爺又不是怕死的人。”白玉堂沒有掙脫掉展昭的手:“與其兩人為難,不如我一人抗下了。反正這人現在還死不了,上垂拱殿正好說清楚。” 展昭正待說話,忽的轉頭。兩人同時聽見遼國驛館內外聚集了許多人,氣勢洶洶來意不善。 白玉堂一聲冷笑:“正好,爺祭祭劍!”抬腳便往外走去。展昭抓過巨闕,箭步衝到白玉堂麵前,回頭道:“我先出去。” 此時的遼國驛館,已沒有了方才的寧靜。身穿西夏服飾的衛兵密密麻麻的塞滿了院子,手裏的刀槍均指著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為首的李成浩整暇以待,顯得自信非常。 見展、白二人出來,李成浩居然有禮的一拱手:“展大人,白大俠,明人不說暗話。野力蒙可以留一條命,拿你們開封府那個女人來換。”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下眼神。這一係列事情很奇怪,如果說最開始林妃雪在街上遇到西夏人挑釁是意外,後麵一係列的事情擺明了跟林妃雪有關。西夏人不會那麼快發現林妃雪的作用,即便是因為互市談判也不可能非要一個弱女子做人質,除非是背後有人指使。聯想到西夏人手中的火雷彈可能是襄陽提供的,難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襄陽王搗鬼? 白玉堂早已踏上一步:“爺說不,奈我何!”畫影鳴動,折射著耀眼的光芒,雪白一如持劍者的語氣和眼神。 李成浩依舊不慌不忙:“白五爺,為一介女子何苦搭上英名與性命?”說話間,遼國驛館的圍牆外都列滿了兵士,個個手持長弓,尖銳的箭頭對著兩人。 展昭掃了一圈,眼中的寧靜如故:“李大人,在大宋境內傷我大宋子民,難道不怕影響互市?” 李成浩一滯,展昭永遠那麼一語中的。腦袋裏轉了幾轉,李成浩眉頭微皺:“展大人,白大俠,切莫敬酒不吃吃罰酒,刀劍無情。”說至最後兩字,特意拖了尾音。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後撤一步,巨闕、畫影橫於胸`前。展昭溫和的氣質蕩然無存,一種冷冽的意味頓時散發出來。僅一個動作,院內已經有士兵抖了一下,若有若無的膽寒在他們間蔓延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著展昭二人,而他二人的眼光默契的左右打量一番,目光中蘊含的壓力壓在每個人心頭。 李成浩不欲多說,揮命人手放箭。展昭一步躍起,左右騰挪間眾人隻覺眼花繚亂,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白玉堂緊跟其後,身形雖不似展昭般靈活,卻在大開大合隻見別樣氣勢。 站得遠的兵士什麼也看不清楚,隻識得一紅一白身影交相飛動,帶著風聲陣陣,與弓弦鳴叫交織在一起,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兩道身影早已複立院中歸劍入鞘,留下一地的斷箭木屑,仿佛嘲笑著李成浩不自量力。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好快的劍法。若這兩支劍是往他們身上招呼,怕是九條命也沒了。不少驛館護衛左右相覷,萌生退意。 李成浩心下挫敗感更強,若不把主上吩咐的事做好,怕是回了西夏也難逃責罰。狠心下令道:“給我殺!出了事本使頂著!”見眾兵士還在猶豫,心下惱怒,一腳踢向最近的兵士:“抗令者,殺!” 早有不怕死的撲上來,展昭一劍刺穿肩部,血流滿地,士兵慘叫一聲倒在一邊。白玉堂卻不似展昭這般心慈,哪裏順手就往哪裏招呼。還好他是顧念著大宋子民,對身穿西夏服飾的士兵就沒那麼客氣了,瞬間就有幾人被廢。小小的院子裏,一時間血腥彌漫,難以言說的壓迫感以兩人為中心,擴散到整個院子。李成浩卻不慌不忙,仿佛在等著什麼。 經過幾番對戰,展昭和白玉堂也發覺不對,同時撤劍後退。李成浩此意似乎在拖延時間的做法,難道他的重點是?兩人一驚,同時想到身在後麵的野力蒙。李成浩見兩人的表情,大笑著命令停手:“二位,若還不將那女子交出來,野力蒙死在大宋人手裏就是確鑿的事了。” 白玉堂怒目而視,原來上了這人的當。轉頭過去,不出意外的看見顧惜提著野力蒙出現在二人身後不遠處,已然成了要挾他二人的工具。 一瞬間,天地無聲。是奪人,還是帶人來換?這兩難問題,讓展昭和白玉堂好生作難,對視一眼均難以抉擇。 庭院內鴉雀無聲,局麵僵持著,空氣已經凝固,直至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展護衛接旨!”李成浩一驚,何人竟悄無聲息出現在此地。眾人均循聲望去,見一女子手持明黃聖旨,立於牆頭。寬袖翻飛,裙角微動,恰若淩波仙人。 展昭與白玉堂略驚,玉禾宮主為何請一道聖旨過來。兩人不明所以,聽玉禾朗聲說道:“朕聞西夏副使野力蒙身藏機要,幹係大宋,令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將其拿獲,欽此。” 形勢陡轉,展昭和白玉堂聞聽聖旨,同時向顧惜抓去。顧惜正皺眉望著玉禾,還未回應野力蒙早已被展白二人抓在手中。李成浩惱怒非常卻無法出聲阻撓一二,隻憤恨問道:“這女子好大膽,唬本使不懂麼?” 玉禾冷冷的瞥了一眼,收起聖旨,隻對展昭道:“旨意已到,望展護衛速速將人犯壓入大牢。”轉身離去,空餘嫋嫋清音。李成浩豈肯幹休,提身躍起便追,誰知聽得清脆鈴鐺一下迎麵被一物打中,頓時眼前一黑從牆上倒了下來,若非護衛眼明手快非跌倒在青磚上不可。 李成浩方才站定,腳踝卻傳來痛楚,悶哼著撐住,卻發現白玉堂眼神冷冰定在他身上。展昭一拉白玉堂,這才轉過頭去,一同躍上院牆,生生在他眼前帶走野力蒙。 一拳,打在牆上! 禁宮中,禦煙嫋嫋,悄然無聲。離垂拱殿不遠處,有一個小偏殿,寬闊五間,裝飾不甚奢華,玉禾將展昭和白玉堂引到此處後,匆匆離去,二人便在殿內飲茶休息。展昭多次在宮中當值,卻從未進入這個小偏殿。 此時的展昭,坐在華貴的椅子上,依舊身形挺得筆直,一派光華內斂的氣質。他輕咽下小龍團,淡淡的茶香回繞在唇齒間。一旁的白玉堂依舊自在故我,輕翹二郎腿,隨意的打量著殿內的一切。偏殿裏,並無多少內侍宮女,甚至侍衛也很少,隻有白玉堂輕敲檀木椅子的回音,一下,兩下,三下…… 門口傳來腳步聲,展昭和白玉堂循聲望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了玉禾宮主匆匆走來。玉禾略一頷首,徑直走向首座開口道:“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