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笑著望著眼前這人,抬手將他額前的散發撥在耳後。白玉堂不耐的皺眉,嘴裏催促道:“臭貓,快說。”  展昭這才將事情一一道來。回到汴京後,鑒於襄陽亂象已現,朝廷任命前科狀元顏查散為襄陽支付,同時派遣公孫策和展昭協同保護,他本想拒絕,但包大人為難的表情他難以說出口。林妃雪知道後,和玉禾磨了半天方才讓皇上答應,展昭隻負責顏查散的安全,不調查與襄陽王相關的事宜,一切聽護國宮宣調。而與陷空島的書信往來皆是在襄陽送遞的。  最後展昭道:“展某已經決定了……”抬眼對上白玉堂的眼睛:“此事一了即辭官,陪玉堂逍遙江湖。”  白玉堂頓時興奮起來,貓兒竟然想通了?雙眸閃亮,璀璨耀眼之極。白玉堂腦子頓時浮現兩人攜手同遊江湖的妙境。如此好事,五爺應當促成才是!  展昭見白玉堂眉飛色舞的表情,微微一笑,將手按在白玉堂手上:“玉堂,走。大哥他們該等急了。”  白玉堂這才想起,玻璃工坊還有一群人等著的,還有一個被驚嚇了小丫頭。足尖一點輕輕跳起,趁展昭不備偷了一個吻才輕快的打開院門。  出來院門才發現,離此地不遠處就是繁華的竹蔭街,距離離玻璃工坊並不遠,隻是剛才展昭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左右看看,雖沒見著可疑之人,但白玉堂的謹慎讓他有意遮掩了身形。步伐緩慢,猶如富貴閑人般懶散的走在街上,臉上沒有表情恍若身旁無人。展昭落在他身後四五步遠,狀似無意的跟在後麵,時遠時近。如此這般,兩人先後進了玻璃工坊。  放眼望去,玻璃工坊後院靜悄悄。雨後的陽光還未將泥中的水分全部吸去,一個多時辰前打鬥的痕跡清晰可見。展昭示意白玉堂往左邊望去,果然看見窗台前坐著一人,正趴在桌前寫著什麼。  林妃雪正待玉禾交辦的事情做完,眼前突然一花,定睛一看卻是一袋小吃。仰頭一看,遠遠走來一黑一白兩人。林妃雪這次反應極快,抓起小吃就往白玉堂扔去:“打死你!”  展昭伸手一撈將紙袋接在手中,又拋了回去:“玉堂買的。”  林妃雪揚起氣呼呼的眼,轉了半天,就是不接。白玉堂側著臉摸了摸鼻子,心說難道要五爺道歉?這話打死也說不出口的。現在想來,當時他為了逼迫展昭出手,氣勢的確狠戾了些,別說不會武功的人,就是稍有身手的人說不定也嚇破了膽。  展昭還有後招。徑直從白玉堂腰間的百寶囊拿出一個東西。白玉堂一看,這不是前幾日他剛從古玩店裏淘的一枚印章麼?脫口而出:“臭貓你怎麼知道爺有這東西?”  展昭溫淡一笑:“展某是貓,對耗子的行蹤當然了若指掌。”順手將印章遞給林妃雪。  林掌櫃一看,原是上好的和田玉,溫潤如脂,頓時擺出笑容,露出兩排牙齒:“多謝白五爺。”一邊說著一邊將印章扔到手邊一個盒子裏。  白五爺大怒,若不是想著自己驚嚇林妃雪在先,心下還有殘餘的歉意早就跳進來了。展昭默契的將白玉堂一拉,搶先開口道:“玉禾宮主和盧島主他們呢?”  林妃雪已經做回圈椅上了,愜意的將腳放在書桌上,一邊搖頭晃腦的看著她寫好的“計劃”,一邊伸手向左邊指了指。展昭搖頭,玉禾一直給林妃雪灌輸仕女品行,全被這女子當成耳旁風,還理直氣壯的說把大家當自己人才那麼隨意。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反覺得林妃雪行事大方,頗有豪傑之氣,也是護國宮上下喜歡林妃雪的原因。  白玉堂頗為不順,正待搶回印章,卻被早就看出苗頭的展昭拖走了。  林妃雪所指的這間屋子便是最機密的議事所在。門一打開,玉禾、盧方、韓彰抬頭看了看兩人。白玉堂見了二位兄長,麵色訕訕,徑直向韓彰走去:“二哥,方才隻是,小弟疏忽了。二哥見諒。”  韓彰拍拍白玉堂的手:“老五,兄弟間不說這個。”白玉堂方才在相鄰的椅子坐下。展昭依舊帶著麵具,向眾人拱手行禮,撩袍在白玉堂身旁坐下。盧方和韓彰早已知曉前因後果,隻微笑點頭。  玉禾見二人進來,輕咳一聲:“今日之事,皆以知曉。白五爺,此事是本座相瞞在先,望五爺見諒。”  白玉堂一擺手:“宮主多慮了,五爺不小氣。隻希望宮主記得說過的話。”  玉禾無奈的點頭:“白五爺放心,本座答應的事定會做到。”說著輕咳一下:“本次請諸位來,是為告知下一步我等的計劃。”  既然襄陽王已經出牌,護國宮理應回應。白玉堂這兩天就在客棧或者玻璃工坊,不見客不出門,表麵上看是等汴京的消息。待他得到“展昭已死”的消息後,再與襄陽王聯絡。加上顏查散已假意投誠,白玉堂可借“賞識張茂”的名義,將展昭借至身邊,兩人一同暗查襄陽王府。  “白五爺請將查探到的襄陽王謀反罪證、王府圖紙、配方交予我。我護國宮定不會貪墨陷空島的功勞。”玉禾如是說。###第十三章 將計就計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