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韓彰突然間沒了力氣,這些天積累下的勇氣全都找不到了。眼睛偷偷四下一望,五弟和展小貓不知早跑到哪裏去。徹地鼠韓彰見識了多少江湖風浪,竟然也有語塞的時候。 過了半晌,林妃雪才低下頭,不為人知的歎了一下。再抬頭時,依舊是淡淡的笑:“把手洗了,爬山去!”她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起身向山路走去。背影印在韓彰眼裏,孤單而寂寞。 就這樣吧,一個人的流浪未嚐不是一種精彩?心下低低的歎息。 林妃雪突然落進一個懷抱裏,從後麵被緊緊圈住。在帶著涼意的春風裏,這個胸懷的溫暖連帶著緊張和不舍,頭頂上的聲音是她知道的,帶著悶悶的情緒:“陪你走遍天下,好不好?” 林妃雪想笑,卻帶著微微顫唞。在一個她不熟悉的時代裏,有一個人願意陪她,恰好這個人她也很喜歡,算不算做一種幸福? 去他的二十一世紀!有愛的十一世紀比十個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紀好太多! 等了許久,等得韓彰都快要放手的時候,耳畔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好!”緊跟著林妃雪轉身看著韓彰,惡狠狠的說:“你要想清楚哦,以後不能去喝花酒,不能不陪我,不能凶我,要支持我做的事,你能做到嗎?”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理你的表情。 韓彰笑了,這才是一個真實的人,也就是他想一直照顧下去的人。點點頭,他笑著說:“好。”再次將眼前的女子擁入懷抱。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隻有眼前人輕輕的呼吸聲在耳邊。這種氛圍太過美好,讓他很留戀。當看慣酒香鬢影聽慣絲竹聲聲後,眼前這個不合時宜的女子,率真而直接,讓他想這樣一輩子就陪著她。 白玉堂和展昭依舊一前一後走在山道上,還未到遊龍山壁就被賀壽攔了下來,稱未經襄陽王許可等閑人等不得山上。白玉堂心情再好也見不慣小人挑釁,一言不合正欲動手,恰巧韓彰趕來將兩人好歹勸下山去。 “二哥你拉著我做什麼!”白玉堂瞪著韓彰,順手向路邊柳樹砍去。幾片落葉墜下,帶著嶄新的傷痕。 “不是我要拉你,是妃雪有話要說。”韓彰明顯心情不錯,把手放在白玉堂肩上輕輕拍拍:“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白玉堂抬眼上下打量著他,看得韓彰發毛,故作鎮定問:“怎麼,你二哥我臉上長東西了?” 白玉堂瞄了一眼韓彰身邊的林妃雪,見她臉上微紅,眉眼帶笑,與慣見的大大咧咧中多了少見的情緒,再轉頭看二哥,回拍道:“二哥,不錯啊!” 韓彰也不說話,隻咧嘴一笑權作回應。展昭依舊站在兩人身後,背靠一顆大樹,用沉默的背影掩蓋住眼中的笑。這一刻,春風正濃,陽光正燦,照拂在這四人身邊。 幾天後的上午,襄陽王正在書房裏審查籌謀大計,這兩天變故突生,許多藏在暗地的樁子被皇城司拔起,弄得他焦頭爛額。突然下人稟報:“王爺,白玉堂遣人來報,他已發現遊龍的秘密,望王爺帶人前來。” 襄陽王霍然起身,興奮異常,這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天大的好消息。如果那人留下的東西被找到,意味著他會擁有更多更精良的武器,兵臨汴梁指日可待! 帶著賀壽和一大群將校侍衛匆匆來到隆中山,那座孤單的庭院前遠遠望見白玉堂負手而立。山風襲來,那個桀驁的男子如謫仙般轉頭過來,目光中沒有襄陽王早已習慣,或者說更加盼望的、對王者的景仰。他身後,依舊是那個沉默得像一塊石頭的男人。若此人真心臣服,本王助力定會良多,襄陽王又一次浮起這個念頭。 “王爺請。”白玉堂隻略抬手,並不多讓,徑直走進院門。賀壽正要出聲嗬斥,被襄陽王的眼神止住,忿忿退後。 院落依舊是那人辭世時的模樣,冷冷清清,落葉滿地。襄陽王及手下跟著白玉堂進了西廂房,那是李博士的書房,窗欞半掩,帶著臣服味道的空氣裏落塵在稀少的陽光中飛揚,曆曆可數。牆壁上寫滿了各色奇異的符號,墨色已淡,如同那人已經陳腐的軀體。襄陽王環視一周,沒見著他想要的圖紙,皺眉問道:“白少俠,東西呢?” 白玉堂根本不看襄陽王的臉色,臉側的長發垂下,遮住了他陰冷的眼神。一手背後,一手指向牆壁問道:“王爺,可知這些是何物?” 襄陽王感覺自己的耐性逐漸消失,口氣也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不善:“本王怎知!” “哎~”白玉堂故作可惜的歎了一口氣:“若王爺早日仔細查看,定不會費如此多時日。” 襄陽王聽出端倪,皺眉道:“莫非,線索在這些鬼畫的桃符裏?” 白玉堂一笑,徑直說道:“王爺,白某查看了一下這些線索,斷定那位李博士所留下的圖紙應是在此處。” 襄陽王皺著眉頭,對此言難以相信。李博士死後,這屋子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未有絲毫發覺,白玉堂如何就能找到?賀壽同時出言訓道:“白玉堂,王爺尊重你,你可別拿些胡言亂語糊弄王爺?” 白玉堂眼眸一冷,轉身就要離去。襄陽王這才慌做禮賢下士的模樣,怒斥賀壽:“退下!”上前一步擋住白玉堂去路道:“白少俠何不說來,東西在何處?” 白玉堂順手拿起桌上的筆,看著凝固在筆尖的幹涸的墨跡,把玩片刻方才緩緩說道:“在水潭裏。”###第二十章 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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