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推舟,然後就不了了之。”妃雪簡直說得眉飛色舞。 白玉堂不動神色的喝了一口茶,掩去唇邊的笑意,繼續問:“那你的閨譽如何?畢竟你還沒有……” 林妃雪毫不在意的一揮手:“想了解我的,自然會來了解我。不想了解我的,閨譽再好也不好。” “好!”白玉堂舉杯,“當浮一大白!” 院門外的兩人聽得膽戰,展昭快步走進院子一把搶走林妃雪手上的杯子:“酒多誤事。”一副長兄如父的表情。 林妃雪翻著白眼道:“明明是茶!”伸手便搶,展昭手臂縮回,輕易躲開林妃雪的爪子。未曾想手上一空,杯子卻被白玉堂奪在手裏。白玉堂抬眼看著展昭,挑眉一笑,順手把杯子還給林妃雪。 林妃雪嘻嘻一笑,輕輕皺了皺鼻子,道:“查得怎麼樣了?” “略有頭緒。”展昭沉吟,轉頭望向韓彰,“不如先吃飯?” “好啊。”吃貨林妃雪站起來,“我們去景樓吧。”眼睛卻是望向韓彰,征求他的意見。 韓彰本不想出去,又不想掃她的興,便道:“我和五弟第一次來真定府,林掌櫃可要做東。” “那是自然。”林妃雪毫不扭捏的答應了。展昭聽得直搖頭,一點未嫁女的羞澀都沒有,怎麼嫁的出去?白玉堂倒是開始喜歡上這個爽朗的女子,若她做二嫂想必也比較有意思。###第十三章 上巳前夜
景樓是真定府最高的酒樓之一,坐在頂樓雅間可以俯瞰全城的景色。真定臨近北邊,比汴京都要冷幾分,高處尤是。景樓的雅間是被隔開的,不知店家用了什麼花招還聽不見隔壁雅間的說話聲。四人就坐後,慢慢的聊起今天的事。 今天發生的事都與葉氏脫不了幹係。白玉堂被引入埋伏、韓楓被殺、林妃雪臥房設置暗器,從目前來看都是有預謀的,而葉氏,葉瀾在裏麵充當了什麼角色,很難說他沒有任何關係。 林妃雪說得煩了,趴在窗台往下望。明日正是三月初三上巳節,各家女子皆卯足了勁精心打扮自己,對各路商家而言也是絕佳的商機。這不,從高處望去,幾乎每家商鋪都裝飾一新,特別是與女子有關的店鋪,什麼布店、首飾店更是將自己的商品陳列出來,吸引著仕女們挑選。夜色中,許多店鋪門口依舊車馬盈門,掌櫃、夥計臉上都帶著熱情的笑,估計銀子的聲音與臉上笑堆起的褶子成正比。 林掌櫃非常鬱悶,一腳踢向牆壁:“這些錢錢都是我的!!!” 一路上都在嘮叨這個,韓彰早就熟悉,也不勸阻隻遞來一塊米糕:“嚐嚐這個。” 林妃雪吐出一口氣,一把搶過米糕,惡狠狠一口咬下:“等找到罪魁禍首,看我不剮了他!”才發現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人呢?” 韓彰一指頭頂:“屋頂上去了。” “哦。我要吃那個……” “慢慢吃,別噎著。” 屋頂,白玉堂和展昭並肩而坐,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油壁香車,或是往來仕女。時而傳來環佩叮咚聲,或是劃拳行令聲,或是嬌言溫語聲,讓人頓生身在汴京之感。 白玉堂輕輕嗅著杯中的女兒紅,醇厚甘鮮,果真是二十年陳釀。杯中物色如琥珀,澄明透澈,一輪彎彎的月亮隨著酒紋輕輕起伏。展昭在一旁啜了一口,仰頭望月,發絲隨風飄揚,勾過臉龐清俊的線條。 這一切都被白玉堂看在眼裏。經曆一天的奔波勞苦,月色清明讓人內心也寧靜非常,四周的喧鬧更襯得兩人沉靜如水。白玉堂也難得的不說話,不調侃。 “我以前認識你嗎?”白玉堂低低的開口。 “白兄何出此言?” 展昭轉頭,明眸對上白玉堂的桃花眼。眼神波瀾不驚,映出月光下另一人風姿俊秀的臉龐。 白玉堂仰頭將杯中酒飲幹:“隻覺得奇怪,你我在江湖中早已成名,為何不聞彼此?” “聞名與否,見麵與否,又有何幹?”展昭輕勾唇角,露出淺淡的笑:“展某倒是以為,與白兄一見如故,頗有相識已久之感,不知白兄是否同展某一樣?” 白玉堂一笑,徑直仰躺在屋頂上,雙手枕頭望向月空:“貓,你在開封府是不是經常遇到挑釁的?” 展昭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剛入官府時倒是很多,這些年幾乎沒了。” “那你,和哪些人關係好?”白玉堂斟酌半天才問出這一句。 展昭低頭想了一陣:“張龍趙虎他們四個吧。我視大人先生如兄長,就他們四個算是好哥們。唔,還有妃雪,開封府若少了她,還真夠無趣的。” “沒有了?”白玉堂追問了一句。 展昭正待搖搖頭,忽瞄到白玉堂的眼神,狀似漫不經心卻閃過一絲期盼,心底驀地湧起一分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愫,脫口而出:“近日識得一人,形如美玉,神采飛揚,展某竊希望與其為友,隻是不知他所想。” 白玉堂隻覺得心裏有一塊石頭落地一般,通體舒泰。猛地湊到戰後早耳朵旁,輕輕道::“你這貓,雖然婆媽了一點,不過那人定是願與你交友的。”帶著酒香的空氣在展昭耳旁流動,竟讓他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頓時紅了耳根。 一時間,有一種叫曖昧的情愫交織在二人周邊。白玉堂也不退後,隻從喉嚨裏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噴出的酒香將展昭的耳朵染得更紅,直蔓延到了臉上。 “既如此,”好半天,展昭才想起如何應對。他揚起酒杯:“展某多謝白兄吉言。” 白玉堂心情大好,也揚起酒杯:“人生得意須盡歡,貓兒你也莫使金樽空對月!”一口飲幹女兒紅。五味雜陳的感覺,從唇舌一線蔓延到胃裏,發散在臉上,一如展昭溫暖的笑容。 這一夜,太過於美好,讓親曆者感覺不到它的真實,隻覺得是做了一個夢吧。 次日,朱顏樓內的所有人都集中起來,聽汴京總部的大掌櫃林妃雪訓話,大意是前段時間出現的新品泄密與真定分部無關,各位大可放心。但是仍舊需要排查一下線索,請大家配合。最後強調,提供有價值線索的人,一定會有賞金的,請大家好好回憶。排查事宜,有開封府展護衛負責,真定分部的何副掌櫃負責。同時,林掌櫃會在這段時間坐鎮真定府,把朱顏樓的商譽挽回。 訓話極其簡短,一如林妃雪做事的風格,絕不拖泥帶水。完畢之後,林妃雪略作打扮,帶著厚重的禮盒上了牛車,直奔真定魏國公府。韓彰自是跟著去了,有他在,林妃雪的安全會更加有保證。 魏國公韓琦鎮守宋遼多年,本人亦是百戰沙場,威名遠揚,遼人曾說:“韓琦一人可抵十萬大軍。”加之韓琦文臣出身,在廟堂上的分量很是不輕,無論從哪個方麵講,韓琦是林妃雪可以找到的最好人選。 林妃雪隻身帶著禮盒進了二門,韓彰卻故意停下退了出來,繞到後院找到朱顏樓的幾個趕車的下人。幾番稱兄道弟,車夫們便與韓彰熟絡起來,朱顏樓隻在下人中流傳的小道消息源源不斷的進了韓彰的耳朵。 林妃雪把事情談好後出門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陷空島二當家與幾個車夫聊得熱火朝天。她的心突然被刺痛了,如果為了她,韓彰就放下自己的事一直跟在她身邊,她肯定是不好受的。這是宋代,雖然經過她這隻蝴蝶,但畢竟女人拋頭露麵還是遭人詬病的??哪怕她的靠山是皇帝。 韓彰見到林妃雪,快步迎了上來,低聲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