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應雪泥沉聲道:“他如何偷梁換柱的且不管,對方人多勢眾,不發難無非是因為帝陵未尋到,指望咱們螳螂捕蟬,他好黃雀在後,一旦尋得帝陵,便是他動手之時!”
荀揚靈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大皇子暴戾恣睢,粗鄙淺陋,此事若被他知曉,隻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楚嵐與應雪泥皆有同感,荀揚靈又問:“公子可知那石陣如何出?”
應雪泥道:“我已走出去了。”
楚嵐和荀揚靈異口同聲:“如何?”
“此陣頗大,可容納數百人。”
荀揚靈目光閃了閃,似乎在思量什麼,楚嵐又問:“這石陣後頭是什麼?”
應雪泥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帝陵了。”說完,便將所見簡單的說了一遍。
兩人聽了,皆歎為觀止,如此帝陵,聞所未聞。
荀揚靈道:“如此,我有一計,此石陣可成困獸之陣。”
應雪泥笑道:“我亦有此意,隻是此事須先生相助。”
楚嵐聽不懂這啞謎,道:“你們說明白些。”
應雪泥道:“此事也少不得阿嵐相助了。”
“咦?”
一刻鍾後
王殤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看似氣定神閑,腦海裏卻不停的想著石陣裏那狹窄的過道。
突然,大皇子聒噪的聲音響起:“幾位回來了?可想出法子了?這老先生怎的了?”
王殤站起身,循著聲音望去,隻見楚嵐三人從林子裏出來,隻是與去時不同,荀揚靈似乎崴了腳,由應雪泥和楚嵐攙扶著,一拐一拐的往外走。
王殤眯了眯眼睛,靜觀其變。
應雪泥等人走出了樹林,來到大皇子麵前,大皇子噓寒問暖了幾句。
荀揚靈苦笑:“年老體衰,推演之時跌了腳,殿下見笑了。”
大皇子忙道:“那這石陣的過法……”
楚嵐插嘴道:“已是推演出來了,殿下放心罷。”
大皇子一聽,喜出望外,一疊聲把眾人都叫起來,又看向應雪泥與楚嵐,道:“那咱們速速過了這石陣。”應雪泥點頭,目光在所有兵士身上轉了一圈,慢慢道:“請殿下將諸位兵士排成長隊,咱們這就要走了。”
王殤目光閃了閃,低頭不語。
荀揚靈開口道:“殿下容稟,小老兒腿腳不便,恐怕拖累諸位,可否就在此處等候?”
大皇子樂得做人情,道:“這是自然,老先生推演辛苦,便在此處歇著罷。”
楚嵐對應雪泥道:“此地到底是野外,恐有野獸,留些人來陪著荀先生罷。”
應雪泥點頭,對陸子軒、伯夷和吳鉤道:“勞駕三位留下陪伴荀先生。”又點了四個護衛:“你四人也留下,好生守著。”
陸子軒等人皆點頭稱是。
大皇子見都吩咐好了,便要命兵士排隊。
王殤突然道:“且慢。”
大皇子看向王殤,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有點印象,發現歸槐的骸骨時,是他首先出聲,說那骸骨的身份不簡單。
因此,大皇子對這王殤也高看一眼,多了幾分耐心,道:“尊駕是?”
“末將乃是殷周雲騎尉,奉上皇之命,沿途督軍。應大人行事不妥,恐置殿下於危機之中。”
應雪泥聽見王殤這般說話,皺眉道:“放肆!”
王殤笑道:“應大人何必惱羞成怒?”
“你!”
“好了!”大皇子開口打圓場,他對應雪泥等人是佩服之中又有忌憚的,不說別的,他夫妻二人與歸虔私下會麵之事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見王殤與他不對付,心裏也升起了一絲微妙的快意,他看向王殤,道:“你且說說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