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泥打斷了曹掌印的話,問道:“陛下在何處?”
曹掌印忙引他到臨雍殿
臨雍殿此刻已站滿了文武百官,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被嚇暈了過去,醫官正紮針呢。
皇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一堆謀臣在下頭嘰嘰喳喳,眾說紛紜。
應雪泥的出現,卻令整個場麵都靜了一瞬。
眾人皆知,這個戶部尚書並無功名,也非世家子弟,竟橫空出世,短短數月,先廢花尚書,後出使虞夏,通兩國商路,寂寂無名之輩,一夜之間,平步青雲,位列六部上卿。
聽說私底下皇帝與他稱兄道弟,
再看那張臉,竟與當年的應駙馬……
眾人心知他來曆不簡單,都靜默下來。
皇帝見應雪泥來了,忙道:“賜座。”又見他胳臂上有刀傷血印,一疊聲的宣太醫,應雪泥卻顧不上胳膊上的傷,道:“此傷無礙,臣有事欲單獨奏與陛下。”
此時,他也恢複了理智,皇帝素來器重他與楚嵐,況且此時天災未過,楚嵐精通農桑之術,皇家必不會坐視她失蹤不管。
隻是,眼下皇帝最焦慮的還是京城嘩變一事,他欲先解皇家燃眉之急,讓皇帝能兼顧楚嵐之事。
不然,皇家自顧不暇,搜尋楚嵐可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此時,他腦海裏已是百轉千回,條分縷析,將這場嘩變看的十分透徹。
皇帝聽他說傷不要緊,心裏也焦急嘩變之事,便點了點頭,道:“愛卿隨寡人到後頭說話。”
應雪泥大步跟著皇帝走到大殿後頭的一個偏廳,皇帝在偏廳坐定,應雪泥道:“方才大殿人多嘴雜,請陛下召集幾個重臣,同商國事”
皇帝點頭,喚了一個宦官前來,念了幾個人名,讓宦官去叫人。
突然,這時,有一個兵士衝進偏廳,口中道:“啟稟陛下,有人在玄武門射箭,箭上有信!”
皇帝一驚,忙道:“書信何在?”
兵士送上書信,卻是一個小紙筒,皇帝一邊拆紙筒,一邊道:“愛卿稍等片刻……”
應雪泥一瞬不瞬的盯著紙筒,心中湧起一種古怪的感覺,楚嵐剛失蹤,這信就來了,莫非……
皇帝很快把紙筒拆開,裏頭是一張字條,他看了一看,皺起眉頭,看向應雪泥,道:“愛卿瞧瞧,似乎與女尚書有關。”
他一驚,急忙上前接過打開,隻見上麵是一行話。
嵐兒落慶陽侯之手,順渭水而下。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嵐兒……
會這般輕狂的唯有王殤而已!
皇帝看他臉色變幻,忙道:“賢弟,這是何意?這慶陽侯何時擄了弟妹……”
皇帝一頭霧水,應雪泥卻已是想明白了。
那一夥嘩變兵士多半就是王殤帶來的,當時他必定埋伏在暗處,等楚嵐落單,擄了楚嵐,後來遇上了慶陽侯,大概是寡不敵眾,楚嵐被慶陽侯帶走,他怕楚嵐出事,才借著皇帝轉告自己。
他的目光漸漸冰冷。
這個皇甫嬰,倒是小看了他……
此人動機再好猜不過,無非是看中楚嵐在農桑上頭的本事罷了!
此刻,他心裏安穩了不少。
落在慶陽侯手裏,慶陽侯又有求於她,至少也是以禮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