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被順王妃掐的生疼,掙紮著叫道:“哎呀,母妃,我手疼!”
順王妃慢慢的鬆開了手,起身,往外走。
世子在後頭一疊聲的叫喚,“母妃!母妃你去哪兒呀?”
順王妃充耳不聞,很快離開了。
世子嘀咕了幾句,又命人找幾個美貌丫鬟來陪著,諸事不管。
順王妃屏退了左右,一腳深一腳淺的往順王所居的凝夜堂走去。
此時,已是深夜,萬籟俱寂,她耳邊卻如亂鍾齊鳴。
無數的畫麵在腦海裏攪成一團,她覺得眼花繚亂,卻又無力回天。
走了好一會,她終於到了凝夜堂,守在門口的兵士見是順王妃,道:“娘娘且回吧,王爺不在。”
順王妃愣了愣,道:“王爺去了何處?”
那兵士便不說話了,上頭的吩咐,隻許他說這些。
順王妃突然渾身一抖,轉身離去,卻是去府上的月影閣。
府上管事與她說了,世子妃安頓在月影閣,當時她還慶幸,離世子的住處甚遠,倒也省的她狐媚勾引。
如今才恍然大悟,那月影閣,竟就在凝夜堂的後頭!
她大步走著,本就不出色的容貌在月色下,越發的猙獰。
到了月影閣,隻見門口點著明亮的琉璃燈,有兵士把守。她看見了順王的親兵,心頭一沉,猜想已成了現實,怒火與怨恨衝的她頭昏腦漲,她大步衝進了月影閣。
兵士仿佛沒有瞧見一般。
月影閣是一個小院,有主屋和側間,此刻,主屋裏頭燭光閃爍,窗戶紙上映著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身影,分外曖昧。
順王妃眼中滿是血絲,三步並作兩步就要進屋,滿頭珠翠嘩啦啦的亂響。
屋子門口站著兩個中年婢女,瞧著都是精幹的模樣,她們將順王妃攔住,恭敬道:“王妃不能進去!”
順王妃此刻如點著了引線的火藥桶子,隨時都要爆炸,抬手就給了那兩個婢女幾個耳光,罵道:“狗東西,還敢攔我?!”說完又要闖。
那兩婢女麵無表情,仿佛耳光沒打在自己臉上,強硬的攔住了她。
順王妃撕打了一會,見還是進不去,便隔著窗戶破口大罵:“賤人,你連公爹都勾搭上了,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那兩個婢女見她這般嚎啕,事先是得了吩咐的,上前抓住她,把她拖到院子裏。
順王妃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兩婢女,似乎不能相信這些人竟然敢與自己動手,她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那主屋的門終於開了,順王緩緩踱步出來,走到她麵前。
兩個婢女悄無聲息的鬆了手,福了一福身,走到暗處垂手侍立。
順王妃抬起頭,借著主屋透出的燭光,見他一身寬鬆的常服,分明是居家的裝束,她怒不可遏,撲上去要抓打他。
順王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捉住她張牙舞爪的手,用力一推,將她摜在地上。
順王妃愣住了,他竟敢動手?!
她淚落如雨,尖叫道:“鍾離衍啊鍾離衍,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是你的發妻啊!你竟為了個小賤人對我動手?!”
“發妻?”順王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你也配?”
順王妃恨恨道:“你忘了尉遲丞相當道之時是誰保你不死?你忘了是誰扶著你大權在握?你忘了起事之時,若非侄兒看我的麵子,你哪能白得五十萬糧草?這些,你都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