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兮捏著帖子,展眉一笑,見甘綠依舊不懂,也沒有多解釋,讓她給自己準備衣服首飾。
晚膳,羽兮同往常一樣陪娘親一起用膳的,聽女兒說要去賞花,紀氏有些擔憂,卻也高興。
女兒名聲好,做娘親的哪能不喜悅,但是去的這家是禮部侍郎嚴家。
每年彈劾她家將軍的奏章,疊得最高的,就是這嚴侍郎。
嚴大人素有言正不阿的名號,她家將軍戰功赫赫,有人嫉妒,也正常。
但是被彈劾窮兵黷武,好大喜功,貪斂財物,平西將軍的將士欺壓百姓,嗜血凶殘。
這些話,皆是出自嚴大人之口,每每平西將軍打了勝仗,嚴大人總是要出來彈劾幾句。
無非就是平西將軍野心勃勃,四處征戰,耗盡百姓錢財,弄得民不聊生…諸如此類。
羽兮聽了,都覺得嚴大人腦子莫不是有毛病,敵軍來犯,她爹爹不出兵,不打仗,難道任由西周踏平北冥的邊疆?讓百姓流離失所,又哪來的一方安寧!
也好在聖上並未處罰,但是平西將軍在戰場上灑熱血,嚴大人卻是在平西將軍背後插刀。
紀氏作為妻子,哪能不慪氣,對嚴大人一家子都沒有多少好感,若是可以,她都想拿銀子砸了嚴大人家的牌匾。
羽兮喝著南瓜粥,見娘親幽怨很深,提起嚴家就磨牙,她夾了一塊雞翅,咬了兩口,緩緩咀嚼,才微笑著說。
“娘親不用擔心,是嚴小姐給我下的帖子,又不是咱們主動上門的,若是嚴家真想拿我怎麼樣,咱們就用銀子砸了嚴家的府門!”
“讓他好好看看,咱們平西將軍的銀子,可是收刮民脂民膏來的,又可是通過卑劣的手段斂財的。”
“不過是一個禮部侍郎府,我孟羽兮還砸不得了?”
聽著女兒匪裏匪氣的話,紀氏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後才察覺,女兒在清河就是這樣說話,也是這樣處事的。
誰惹她不痛快,那一定是要打一架的。隻是回到京城,她有所拘束,一言一行都十分規矩溫婉。
這才像書香門第的女兒。
不過,紀氏還是喜歡在清河的女兒,活得自由自在。
這樣一想,紀氏情緒不佳,思念起夫君和兒子。
羽兮一瞧,就知道娘親在想什麼,心裏歎了口氣,她也十分想念爹爹和兄長,但是她們一家人想團聚,不容易呀。
西周對清河一直虎視眈眈,她爹爹鎮守清河,是不可能回京的。不過,兄長回京,倒是容易些。
不過,羽兮並不希望兄長回京城,有兄長守在爹爹身邊,她也放心些。
次日一早,羽兮就和羅瑤約定在寧安侯府見麵,因為羅瑤也收到了嚴小姐的請帖,知道羽兮要去,她便約著羽兮一起。
羽兮今日穿的是牡丹坊最新款的衣服,輕施粉黛,精致柔和的五官愈加傾城動人,發髻上也隻是戴了兩支蘭花.蕊玉簪。
她這一身打扮,並不張揚,新穎清新,沒有鮮豔奪目,而是恬靜出塵,可站在那裏,仿佛便是萬丈星辰。
羅瑤每一次見到羽兮,總是要被她驚豔到,再看了看自己,她穿得也是牡丹坊最新的衣服,胭脂水粉也是在羽兮的鋪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