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打得渾身冒泡,臉上火燒火燎的疼。媽的,我不能被他們三個狗日的欺負死呀,兩隻胳膊不能動不還有腿嗎?想到這裏,我對著高原的襠裏就是一腳。
他根本沒想到我還敢、還能還手,這一下踢了個正著,這龜孫“嗷”的一聲慘叫,蹲地上起不來了。
這下他的兩個“跟班”也嚇驚了,放開我趕緊去扶高原,“原哥,原哥,你怎麼樣?”仿佛此時高原是他們倆的親爹一樣。
這時同學們有的都吃過飯往宿舍院來了,門口開始圍人,我也有些害怕,擠出門去逃之夭夭。
我低著頭,跟做賊一樣剛溜出宿舍院,迎麵正碰上我在這所學校唯一的好朋友,也是我的發小賀小強。
我們倆在一塊兒長大,又一起上學,關係就不用說了。此人忠厚老實,聰明向學,文質彬彬的。他跟我不同,雖然都不好說話,他有幾分軟,遇到麻煩事,大凡能忍,他咬咬牙就咽了。現在理科班,這樣的好同學,我不想拉他下水,就裝作沒看見他想溜過去。
“雷雷?你沒去店裏嗎?……哎你這臉怎麼了?”終於沒躲過去,賀小強看見了我。
“沒事,裁了一下,你這是回寢室吧,沒事我走了啊。”
“你蒙我,大白天怎麼會裁一下?跟人打架了?為什麼呀?”
“哎呀,別雞巴問了,走了!”我不願多說,扭頭就走。
“雷雷,我們是哥們兒,有什麼事跟我說一聲……”我走多遠了,賀小強還站在那裏充我喊了一聲。沒想到,他這一聲,把自己也拖了進去。
我頭也沒回,充他擺了擺手,那意思是我的事兒你甭管。
出了學校門我腦子一涼快,今天不能去表哥那兒了,這樣子去見表哥等人丟人。
表哥姓餘叫餘平,今年三十剛出頭,脾氣火暴,沾火就著。他是個混家子,光女人不知換了幾個,到現在我甚至不知道哪個才是我正房的表嫂,也不敢多問。他最看不起人軟貨囊的人,沒事時經常給我灌輸思想,什麼人不犯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我必犯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等等。他來到鎮上幾年了,別看他是個開門麵做生意的外鄉人,一般人不敢惹他。
此時我怕表哥知道後插手把事鬧大,學校再讓請家長什麼的,我爸還得扇我。
想到這兒我掏出手機給表哥撥了個電話,隨便找個事由騙過表哥,然後到校門口找了診所簡單消炎又回了學校。
正是漫長的午休時間,我不想進教室也不想進宿舍,我就轉到了後操場。
今天天氣好,十分炎熱,更狂躁氣憤的是我的心,我也不知道餓了,肚子裏全是氣。最後我圍著操場跑開圈了,400米的環形跑道,我一口氣跑了十圈,直到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我才停下來。
我一個人坐在樹蔭下,想著心事,撂著小石子。突然,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郭青青?我心中的女神,她怎麼來了?這裏除我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哇,是找我嗎?
估計差不多,她初來窄到,沒有朋友,對我印象應該不錯,你看她衝我笑的樣子多迷人。女神,你知道嗎?今天的事都是因你而起呀。不行,眼前多好的機會呀,我得過去跟她拉拉話交流交流。想到這裏,我站起來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