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黑悄悄地回到寢室,連腳也沒敢洗就直接上床了,同寢室的那幾個家夥早都躺下了,當然包括我新結交的大頭和騷胡,二人也不哼聲。
我認為他們睡著了,這時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我的第一感覺是鄭軍和高原那幫龜孫帶人又來鬧了,我呼的一下坐起來了,床咯吱響了一下,像條件反射似的,大頭和騷胡也一下坐起來了。
我們剛要說什麼,回見幾道手電的光破空亂射,哦,老師查寢來了,我們才放心躺下。不知有誰說了句今天是申老師值班查寢,大家別說話,隻一句我們三個的心又揪起來了。
我小聲對他們兩個說,統一口徑,他問我們什麼一根不知道,睡覺!說完我把被子蒙到頭上鑽進那味道深厚的被窩裏。
時間不大,寢室門開了,申公豹等幾個老師進來了,我想壞了,要夜審我們怎麼辦,紙肯定包不住火的,奇怪的是,他們隻看了看人員都在,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心裏直念阿彌陀佛把頭從不太好聞的被窩裏鑽出來,這時睡在旁邊上鋪的大頭把頭也抬起來說,雷哥,你和大個班長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騷胡跟詐屍一樣也坐起來了,是啊,雷哥,快說說,這麼晚了才來,你們是不是去辦那事了。
我說辦你個頭哇,你們倆啥時回的,沒被逮著吧。騷胡說哪能逮得著呢,那麼多人都跑,申公豹那家夥不知捉誰好了。哎你別轉移話題呀雷哥,快說說你們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在一起KISS了吧,小心時間長了窒息!
我說我倒是想呀,可隻顧跑了哪有那時間呢。大頭歎了口氣說,雷哥,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不是兄弟說你,你這人太JB差勁。
我一聽就急了我說我咋了。大頭說你平時老不說話,但心裏做事,這種人最可怕,太陰,而且今天情急之下你不是拉著兄弟跑而是拽著美女班長跑,重色輕友!唉,這世道哇,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可悲呀,可歎呀,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夜……他突然扯著嗓子大唱了兩聲。逗得其他室友也哄笑起來。
我說滾。門開了,室內聲音戛然而止,人影一閃,躥進來一個人,到這就擠我擠我床上了,大牛?
大牛笑了兩聲,嘿嘿,是我,哥幾個挺熱鬧哇。雷哥你現在扛旗了,把我也調過來睡唄。
我說行,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哪個哥們仗點兒晚上跟他擠擠,大頭說你要不是嫌我毛病多跟我一起擠吧,大牛問你什麼毛病經常擼嗎?大頭說那玩意不常整費精傷身體,隻是我晚上睡覺連打鼾咬牙還夢遊,大牛一伸舌頭憨聲憨氣地說挺嚇人的,我還找是找騷胡吧,大頭說騷胡睡覺挺老實隻是不好洗腳而已你忍忍吧。
此言一出,騷胡從床上跳過去就把大頭壓在身下,兩個人就滾打在一起。
大牛說算了我是跟雷哥睡比較好,我說你在這兒躺會可以不能留宿,大牛說為什麼呀雷哥,我現在太羨慕你了,我就想跟你睡。我說我可不習慣跟男人睡,一會兒你還是回去吧,大夥又笑了。
這時同時寢室裏有幾個剛才當了“逃兵”感到很尷尬,想插話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來,最後這個說雷哥對不起我……,那個說不好意思雷哥……我一擺手說,我這個大旗你完全可以不承認,可以另選人也可以單幹,當然也可以學高原那幫孫子投靠鄭軍當鬼子,也可以保持中立,這都是你們的自由,我決不強求。
其實我說的不是氣話,但此言一出這些人慚愧得急了,寢室的王發義憤地說,雷哥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們高二一直是一盤散沙就缺少像你這樣的扛旗人,高原那孫子隻知道交酒肉朋友、為虎作倀欺負別人,高一和高三的雜碎在我們前都是耀武揚威的,我們都忍受一年多了。昨天我們為什麼要跑,雷哥不怕你不高興,我們心裏都沒底,你老兄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們怕你扛不了這個旗幹跟著挨揍,所以都找借口跑了,但是經過昨天晚上後,我們錯了,雷哥你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的大旗!